換彈的時候,戈登咒罵著說:“這些該死的德國人難道就不過圣誕節嗎?”
“我們干掉他們以后,過一個更有意義的圣誕節。”維爾什朝戈登說了一句,然后從散兵坑里撲了出去,他不能被堵在這里,他要指揮部隊和德國人對抗才行。
看著林間不知道有多少的德國人,戈登低聲說:“但愿吧……”
鄭英奇分擔了這邊防線的絕大部分壓力,畢竟他的槍法太準了,精準的點射讓進攻的德國人不得不集中火力壓制,而鄭英奇也熟知作戰時候的危險性,從不在一個掩體中多呆,總是能在迫擊炮的報復來臨前轉移出去,然后繼續給進攻的德國人施加壓力,吸引更多的火力。
這也是很多傘兵很樂意和鄭英奇并肩作戰的緣由,敵人總是愿意集火對付更有威脅的單位。
有鄭英奇在的戰線,他甚至比機槍手更吸引子彈——但機槍手永遠是敵人重點對付的目標,惱火于自己的圣誕節咖啡沒有喝成的戈登,用機槍狠狠的發泄這自己的怒火,雖然他再三告誡助手格羅茨替自己多觀察四周,但在格羅茨跑出去為他拿彈藥的時候,他因為疏于觀察,被一個德國兵擊中了。
子彈從他的左肩進去,從右肩穿了出來,期間還掠過了他的脊柱——他頸部以下直接癱瘓了。
機槍一停,戰斗的士兵最容易感覺到,因為壓力會暴增多倍,鄭英奇被德國人打的抬不起頭后,就意識到戈登那邊出了問題,他呼喊起來,半晌后才得到戈登的回答:
“我中彈了!我動不了了!”
“草!”鄭英奇低罵一聲,找準空檔翻出了散兵坑,直接滾進了不遠處戈登的散兵坑中,這時候的戈登以一個極怪異的姿勢躺著,血色染紅了衣服。
“我快要死了……雅各布,我是不是快完蛋了……我……我不想死……”戈登艱難的說著,鄭英奇一邊安慰一邊檢查,檢查了傷勢后他說:“問題不大,死不了,做好準備。”
戈登剛想問什么準備,就被鄭英奇拖著沖出了散兵坑,在德軍子彈的歡送下急速后撤。
【我就想一個被打敗的角斗士,然后被人拖出角斗場一樣……】
度過了一個難忘圣誕節的戈登在歸隊后,一直這樣說自己當時的狀態。
鄭英奇拖著戈登進了羅杰斯他們的陣地后,重新沖進了戈登的機槍陣地,又把跑出去拿子彈卻因為回來后發現戈登不在的格羅茨又從二十多米后的傘兵坑里吼了上來,隨即他操作這機槍開始咆哮起來。
這是E連自進入巴斯托涅以來最激烈的一次陣地戰,德軍趁著圣誕節想要一舉拿下這個標注為“難啃的骨頭”的陣地,出動了兩個連的兵力,并有炮兵的掩護,但他們失算了,即便是圣誕節,駐守這里的傘兵也沒有放松警惕,即便之后德軍加大了進攻的力度,但E連也得到了炮兵的支援,激戰持續了四個小時后,德軍最終沒能攻下E連的陣地。
德國人在進攻無果撤退的時候帶走了不少的尸體,即便這樣,在戰后清點的時候,E連的陣地前依然還留下了整整38具德國人的尸體。
只是,E連這邊的損失也不小。
就連排長維爾什,也在激戰中負傷,在巴斯托涅的醫院里和維爾什重逢的戈登,“幽默”的說:“我們果然要過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圣誕節。”
“是挺有意義的……”維爾什苦笑連連,好在他不用擔心1排,雖然他這個排長進了醫院,但鄭英奇卻頂了上去,他相信有鄭英奇暫任一排的排長,一切困難,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