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是習慣了美軍處于守勢——昨夜的滲透和炮襲,并沒有打醒德國人,或者打醒了,但他們關注的重點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炮兵陣地,以至于前線還是和之前那樣,漏洞就像海綿里的水,隨便一擠就能找出來。
鄭英奇打著手勢,隊伍隨著他的手勢分成了三隊,向著不同的位置慢慢的摸去。
潛入的隊伍繼續摸索,很快就抵達了德軍游哨活動的區域,一個兩人的德軍巡邏組正在游弋,鄭英奇朝身后打出隱蔽的收拾,隨即拔出傘兵刀,緊貼著樹木逼近了兩人。
和傘兵們預想中的畫面一模一樣,逼近、傘兵刀閃過寒芒、一人腦后中刀,突然的變故發生后,沒有受襲的德國兵本能的選擇和危險拉開距離,但卻被鄭英奇一拳轟在了咽喉上,隨即以半條手臂繞著嘴巴纏住了對方的半個腦袋。
咔嚓
手臂猛的用力,對方的腦袋直接扭曲,以詭異的角度吊在了身上,抽搐間沒了聲息。
這一切,發生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兩個德國兵就全部沒了聲息。
“就喜歡跟著雅各布摸哨了……”看到鄭英奇飛速的解決了德軍的游哨,幾個傘兵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感慨,摸哨本來是最危險的活計,但有了鄭英奇以后,他們根本不用冒著危險去做,這種等待結果的感覺,實在是太……
舒服了。
當然,如果問他們學會了沒有,他們肯定說:學會了——當然,這時候手會告訴他們:會尼瑪……
這種偷襲不會始終順風順水,終于,98k的槍聲打破了夜間的寧靜,也讓沉睡中的德國人在短時間內進入到了戰斗狀態——但這時候一排的17個人已經嵌入了他們的陣地內部,這種直捅心肺的情況下,緊張的德國人只能在黑暗中對任何疑似的目標開火,以確保自己的安危。
自古以來,絕大多數的偷襲戰斗都是以偷襲方獲勝落下帷幕的——當然,這里指的是絕大多數,如果碰到一步三坑的隊友,失敗也是情理當中的事。
之所以偷襲會以偷襲方獲勝落下帷幕,主要的原因就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而偷襲者,往往能做到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可偷襲往往只能由小股部隊完成,規模一旦上去,那偷襲就會變成強攻——所以,決定偷襲能不能擴大戰果,往往就得看后面加入的部隊能不能擴大戰果。
而E連的其余兩個排,在槍聲響起后,則在戴克的帶領下,撲向了戰場。
沒錯,就是戴克。
……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戴克再一次站在了溫特斯的面前,像極了他初至E連時候在溫特斯跟前的樣子,只是,那時候他說他有信心能帶好E連,而現在,他卻在說:“迪克,能不能讓我帶著他們打完這一仗?”
溫特斯詫異的看著戴克,有些不敢相信戴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知道戴克早就崩潰了,在進攻福瓦的時候,他的表現就不像一個連長,只是當時2營占據了絕對的優勢,E連的三個排長都是帶兵打仗的好手,相互間甚至不需要指揮就能做好配合,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E連依然成功的完成了任務,掩蓋了當時戴克的錯誤。
而從占領福瓦村到現在為止,戴克已經敗光了他在荷蘭時候積累下來的威望——親手毀掉了E連對他的所有信任。
所以溫特斯才詫異,戴克憑什么敢說出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失去了信心,E連的所有人都放棄我了……”戴克低聲說:“可是,這是我在E連的最后一場戰斗,我不想在很多年以后,后悔我沒能參加這最后一場戰斗。迪克,求你了……”
溫特斯一直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不是這樣,當初E連的所有人也不會因此差點鬧出嘩變來。
而好人……有時候就會心軟。
看著在自己跟前低聲下氣祈求的戴克,溫特斯遲疑了起來,戴克的指揮能力,2營內部是認可的,這一點無可辯駁,而現在,戴克在祈求和E連一起進行最后一戰。
“我能相信你嗎?”溫特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