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涌進了禪達,順著禪達的主街道開始穿梭,路上已經能看到零散的潰兵了,夏天揪住一個潰兵,厲聲喝問:“怎么回事?”
“日本人過江了!快跑啊!”潰兵驚恐的回答。
“跑你媽!”夏天一腳將人踹倒,孟煩了這時候說:“你問錯人啦,看他的番號,不是岸防部隊的,是守師部的!”
“草!師部都沒轉移了,你特么倒是先跑了!”夏天恨不得踹這潰兵幾腳,潰兵則高喊:“師部沒了!被日本人的炮彈炸沒了,師座死了!不跑等死嗎?快跑啊!”
川軍團這邊瞬間陷入了死寂——這是夏天第二次聽到虞嘯卿的死訊,第一次是死啦死啦咋呼的,他們當時信了,而這一次,由守師部的士兵喊出來,夏天他們,依然忍不住信了。
虞嘯卿死了……
夏天恨不得咒罵起來,你丫每次出現氣場十足,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打鬼子的好手——結果,才一手交,你就沒了?
沒了!
就在夏天他們正在用最大的毅力來接受這個噩耗的時候,死啦死啦的聲音從后面響了起來:“虞嘯卿指揮不當,死不足惜!”
伴隨著這蔑視的聲音,死啦死啦從川軍團讓出的路中走了出來,重復著喊:“虞嘯卿死不足惜!但江防不能不顧!封路!所有人,往西,要么把鬼子趕下去,要么全都被鬼子干掉!”
死啦死啦的出現,聚集在這的川軍團頓時有了主心骨,幾個排長立即帶人設置了路障。
僅僅這一陣子的功夫,原本在街道上零散的潰兵,就堵塞了起來,他們往東要跑,但川軍團擋在了他們的前面,卻要往戰場去填,有潰兵大喊起來:
“虞師座死了,江防已經丟了,快跑吧,再不跑就全完了!”
“長官,別堵了,虞師完啦,鬼子已經過江了,沒法守了,守不住了,快跑啊!”
死啦死啦大喝:“一個跑的能卷走十個,十個能卷走一百個!你們知道為什么總打敗仗嗎?就是因為跑的人帶走了所有要打的人!最后日軍還指著我們說:這是沙子堆出來的軍隊!”
“你們手里的家伙不是燒火棍!你們也不是沙子!”
“虞師還沒完!川軍團還在!”
死啦死啦的話音才落,就有潰兵羞惱的大吼:“我鈤你麻的川軍團!”話音才落,他就拿起了武器對準了擋在他們面前的川軍團,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這群逆行者:“讓路!快讓路啊!”
夏天大怒,和所有的戰友一樣,舉槍對準了面前的潰兵,但死啦死啦比他們更堅決,直接抬手一槍打死了叫囂的潰兵,大吼:“虞嘯卿死了,但虞師還沒完!川軍團死頂!你們在后面決定上不上!轉身、讓路,川軍團死頂!”
潰兵們不吭氣了,但他們并沒有放下槍,夏天見狀大喊:“準備死頂!”
“死頂!”
隨著川軍團無數的附和聲,潰兵們終于松動了,他們艱難的朝著兩邊讓路,試圖給這支逆行的部隊讓路,可就在這個時候,急剎聲伴隨著一道車影響起,吉普車是從小巷子里沖出來的,隨即想起了車載機槍的咆哮。
一大片瓦片被打成了渣子落地,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車上那個站立的人影吸引了目光——虞嘯卿!
“后退一步,格殺勿論!”冷冰冰的話語從還沾著血的虞嘯卿嘴里出來,讓出了路的潰兵,沒有猶豫的就開始掉頭,這就是虞嘯卿,一個人就能讓潰兵重振士氣的虞嘯卿——盡管這時候他跟前跟著自己的心腹,一堆的武器對準了潰兵。
看到虞嘯卿驟然出現,夏天松了口氣,他下意識的認為江防無虞了——隨即他為自己的這個念頭趕到可恥和可怕,偌大的江防,難道就靠一個人在支撐?
虞嘯卿接下來和死啦死啦有過一段對話,甚至虞嘯卿以主力團團長的位置來招攬死啦死啦,因為他把主力團團長、他的胞弟給砍了——他身上的血,就是和他同父同母的胞弟的!
那是和他一樣的血,現在,卻濺在了他的身上。
夏天由不得打了寒顫——他連找食組的兄弟都沒舍得當駭猴的“雞”,這廝,居然把自己的親弟弟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