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點點的蠕動著,不是因為這里無法展開身子,而是因為他剛才耗盡了起來,好不容易挪出來后,他艱難的將自己靠著斜坡上開始喘著粗氣。
渾身血淋淋的樣子像是被人捅了無數刀一樣、
那不是夏天的血。
甬道的出口是沒有汽油桶、且被放大了的洞口,四個鬼子應該是看守這里的鬼子,但長久的平靜讓他們喪失了該有的警惕,而他們撞上的,卻是一個背負的重量快要壓垮他自己的夏天。
于是,就有了一場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野蠻屠殺。
刺刀刺破身體攪碎內臟,刺刀割破動脈鮮血飆濺,刺刀剝奪生機卻死不罷休。
排在第二的孟煩了沒有碰到一個活著的鬼子,因為他們都變成了尸體。
可他也沾染了一身的血污——有個瘋子剛才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將四個敵人慘烈的擊殺在這,相比甬道來說稱得上寬敞但實際還是狹小的出口段,血流成河,每一個出來的人,都會被染得血淋淋的。
同樣血淋淋的迷龍爬了出來,呼吸了新鮮的空氣后向夏天說:“殺豬的也沒你這么兇。”其實迷龍是在崇拜夏天,但好話在他的嘴里永遠不會有多好聽,可能只有他老婆才能聽到這家伙的好話吧,別人,做夢!
“我叫賺啦!”夏天終于從剛才激戰的疲憊中回過氣來,他倔強的報著自己的綽號,表示自己就該這么兇。
先出來的突擊隊員開始在四下布下,緩過勁來的夏天干脆爬到了反斜處,盡職的坐著哨兵,順便看一群倒霉鬼在那挖土——按照死啦死啦的記憶劃出的地圖,那個位置往下挖三四五六七八米會挖到主坑道,屆時他們就會直入主坑道,像尖刀一樣扎進竹內準備的毒藥中。
只是那時候的毒藥,會變成竹內的毒藥!
挖掘有兩個預案,第一就是傻瓜似的挖,挖三四五六七**十米后挖到主坑道,第二個預案就是炸——一旦暴露,挖掘停止,由挖改炸。
趴在反斜的夏天看著傻乎乎挖著的眾人,心里嘀咕:“最好還是傻乎乎的挖吧!”
直接挖到主坑道,單刀入洞穴,一切搞定收工多好?
甬道的出口一個個沾血的身影還在不斷出來,挖掘的隊伍和警戒的隊伍都在擴大,偷懶的孟煩了順手還把何書光和張立憲這兩特種兵給拖出來了——之所以叫特種兵,是因為玩手風琴的悶騷這時候玩起了噴火槍,長了張讓孟煩了嫉妒臉的玩起來火箭筒。
可惜余治和李冰被夏天無情的踹出了突擊隊,要不然這特種兵應該還能再加兩個名額。
“看到了沒,屠夫在那睡覺。”孟煩了炫耀似的想張立憲和何書光展示不遠處的夏天,夏天聽到這低聲的炫耀,回應的丟過去了一個石子。
比他們預想中要順利很多的鉆行結束了,夏天忍不住的翹了小辮子。
“你大爺!”孟煩了低罵一聲,繼續幫著拖人——越是后面的活計,負重越沉。
像豆餅,身上背著的負重讓他無法在甬道內爬行,他就把負重綁在繩子上,利用前面的活計幫自己拖——不僅豆餅是這么干的,好幾個缺德的孫子都是這么干的,這也是隊伍在甬道內爬的艱難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還得負責分擔后面的負重。
又一個石子掉落,孟煩了氣結,再次咒罵膽大包天的夏天,但夏天卻愕然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張臉。
一樣的東方面孔,甚至還有和豆餅一樣的年輕,對方正在解開褲子,無意中踢下了一個石子,只是,他現在尿不出來了,因為他的眼睛里充斥著一群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魔。
夏天試圖撲過去,七八米的距離,他試圖就這么撲過去,把鬼子撲下來。
但明顯是徒勞的——因為他再快,快不過聲音的瞬間爆發。
“敵人!”鬼子兵大叫起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