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漸漸散去,不遠處揚州城燈光倒映在墻面之上,眾人終于看清前路。
眾人把船工叫醒,一行人繼續上路。
遠處忽然飄來一個竹筏。
竹筏上有一個戴著斗笠的人影,人影蒼老,此時往江中撒下一些粉末,口中念念有詞。
竹筏朝著眾人的船只飄過來。
“周大人,不要亂往江中丟東西呀,這讓老朽不好做啊。”
人影摘下斗笠,露出一副滄桑飽經風霜的面孔,眼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皮膚很黑,一看就經常遭受日曬風吹。
此人正是周玄當日一同渡過長江的撈尸人水鬼。
名字是水鬼,人也是水鬼。
“多謝幫忙。”周玄笑道。
以前見到水鬼還有些忌憚,現在突破境界之后,一眼便看穿了水鬼的虛實,心中也就少了一些忌憚。
“無妨。”水鬼笑道。
說完,繼續朝江水中灑下黃色粉末。
粉末下去的一瞬間,迅速擴散到整個江面,黑色煙霧從江面中冒出。
周玄在一旁靜靜觀看。
水鬼現在做的應該是“消毒”。
大量老鼠尸體泡在水中,一旦流入下游,很可能產生瘟疫。
原本只是實驗一下這門法術的威力,倒是忽略了可能會造成的后果。
“以后還是謹慎使用這法術。”周玄心中想道。
其他威力強大的法術殺不了多少人。
一旦將瘟疫擴散起來,可能波及數百萬人,甚至一個國家,造成的傷亡可能無法估量。
那時周玄就是千古罪人,遺臭萬年。
當然,其實這幾千只老鼠對于諾大的長江而言不算什么,絕大概率引發不了的瘟疫。
只是周玄預見可能會產生的后果,所以決定謹慎使用這門法術,提前預防一下。
很快,水鬼把江面都清理完了。
船只停靠的時候,眾人才發現竹筏上面疊放十幾具尸體,有的已經高度腐爛,形成巨人觀,有的尸體還很新鮮。
“這么多?這是一天的量嗎?”周玄問道。
“差不多吧,平均一天有七八具尸體,最近多了些。”水鬼笑道,對于這些尸體早已司空見慣。
“對了,鼉龍的皮可以制作成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以將其撥下來。”
水鬼拋出長矛,長矛刺中鼉龍的尸體,隨后一股無形的力量拿著長矛將鼉龍尸體拖了過來。
鼉龍實體固定在船邊,周一等人下去剝皮。
水鬼跳上船,來到周玄身邊。
“我發現每次鼉龍在場的時候,你總會在場,”周玄似笑非笑。
“碰巧罷了!”水鬼道。
周玄顯然不相信,忽然話鋒一轉:“我替你解決了鼉龍,是不是該報答我一下?”
“替我解決?不是替你?”水鬼反問道。
“當然是你,難道還是我不成?”周玄似笑非笑,眼神仿佛已經看透水鬼的虛實。
接觸到周玄的目光,水鬼心中一顫,苦笑道:“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沒錯,鼉龍確實是我的仇敵。”
當年水鬼和化成人形的鼉龍交好。
鼉龍把水鬼當成知己,原本想要讓水鬼幫忙尋找替身。
沒想到水鬼心軟,放過了替身,害得鼉龍錯過時機,不得更進一步。
之后水鬼落入水中變成鬼,兩個人的梁子就此結了下來。
基本上誰都奈何不了誰,一直爭斗到現在,直到周玄出現才了解因果。
“這樣吧,我拿一條消息來作為答謝。”
“什么消息?”
“一件龍宮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