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其他事情的話,那么他肯定提前知道周玄的信息,也不會像今日一樣意外。
周玄將事情娓娓道來,從劉靖起兵攻打開始,然后到自己假傳圣諭,以及朝廷降下圣旨這個過程全部說出來。
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基本上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
整個揚州城當初存活下來的老百姓也知道,根本不需要避諱。
聽到周玄說的話,曾文秀驚訝的張開嘴巴,一臉不敢置信。
原先以為周玄是憑借個人能力,一步步爬上來的。
這種在他眼里已經是很厲害了,了。
周玄短短數年的時間,成為一方封疆大吏,這已是世間少有,建國以來也就是為數不多幾個。
沒想到周玄行事方式比他想象的還要驚悚。
竟然直接真刀真槍打下來,而且朝廷還硬生生吃了個悶虧,將錯就錯。
怪不得他在那邊沒有一點消息,如果讓其他人知道,確實有損朝廷的形象。
這一刻,在張文秀心里,皇帝這個神圣的稱呼變得暗淡了一些。
那個光一個眼神就讓自己瑟瑟發抖的男子,竟然也不過如此。
遇到強權也會退縮,遇到難纏的人也會暫時低頭。
對于周玄這種現代人來說沒有什么。
但是張文秀從小沐浴皇恩,受到忠君愛國教育的人來說,不亞于重塑了三觀。
牢不可破的事物一旦開了一個裂縫,野心將會越來越大。
這是為什么一個王朝在亂世的時候,會有蜂擁而起的叛亂,從而壓垮一個王朝。
揚州南,長江邊的伏波縣。
一個門面高大的宅子當中,一群人坐在大廳。
這群人大多衣著華麗,年紀都在四五十歲左右。
“哈哈,王老板,好久不見,最近生意如何?”
“生意不好做啊,這狗日的天師,把米價都搞成這鳥樣了,讓人怎么活。”
“何止是米價,布價都不行了,他娘明明都”
一群人唉聲嘆氣,仿佛日子都活不下去了一般。
“哎,真是大禍害,老天怎么不一道雷劈死他們。”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么糧食增多了,反而生活越發越不好了。”
“這群狗東西還讓我們降地租,這是我們祖祖輩輩打下來的土地,我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還能干涉我們不成。”
聽到這句話,眾人面色發苦。
不是干涉,而是直接動手了,一不小心還會掉腦袋。
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僥幸存活下來的,還有小部分已經掉了腦袋。
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答應了條件才被放了出來。
奪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些老地主怎么可能把到嘴的利益送給別人。
于是一群人糾結起來準備商量對策。
“要不咱們幾家合力,抽出一波人馬,直接來場硬仗。”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劣紳面目兇狠。
士紳可不是都是一群養尊處優的蛀蟲。
有些還是靠著軍功打上來的,手里常年養著一支家丁,也算是一些狠角色。
恰逢亂世的時候,說不定也能乘勢而起。
“別瞎說,還想步老盧后塵不成?人家腦袋都掉了。”
“先別瞎扯淡了,林大人還沒來,先看林大人怎么說。”
林大人以前是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退伍后封了個爵位,是這邊威望最高的人。
正當眾人談論的時候,天空一道光芒落到院子后方,一個面目威嚴的中年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