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逐漸泛白,昨天的狂風暴雨已經消散,只有瑰麗的朝霞徘徊在天際之上。
李思存這時也已經醒來,雖然三十年未曾休眠,還有與自己兒子的誤會,讓他的心靈十分疲憊,但當他打開窗戶,面對著迎面而來的新鮮空氣時,還是露出了笑容。
因為清晨帶來這生氣勃勃的感覺讓李思存格外享受,一時間似乎忘掉了許多憂愁,他身上濃濃的暮氣也消散了許多。
正當李思存在貪婪的享受著美好清晨的時候,兩道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的窗前,打斷了他不錯的心情。
李思存眉毛緊鎖,眼神冷漠的看著窗戶外的兩人,這雖然是兩個熟悉的身影,但對李思存來說,卻沒有多少久別重逢的歡喜,外面的不是他的仇敵,但都是他不喜歡的人,僅此而已,單純純粹。
外面的兩道身影顯露出身形,一個是身材高大,體型強壯,就猶如鐵塔般屹立,的魁梧壯漢,一個則是面如白玉,相貌堂堂,看起來文質彬彬,背后背著一個書簍的白衣書生。
“拜見先生!”
兩人看到李思存把目光投向自己之后,頂著那冷漠的眼光,身體顫抖了一下,之后,兩人恭恭敬敬的伏倒在地。
李思存緊鎖的眉毛松開,很快就變得面色如常了起來,雖然他真的有點惱火,但也不會輕易表露,畢竟也是活了這么多年的老狐貍了,喜怒不形于色他還是懂的。
“兩位大人怎么還是如此,老夫真的愧不敢當,老夫不過一介貧民,怎敢承受兩位大人的跪拜。”
話雖然說得恭敬,但李思存卻是面色如常,目光平淡,靜靜的看著晨曦,都沒有再把注意力看向伏地的兩人。
話音剛落,跪拜在地上的兩人神色驟變,那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碰了碰白衣書生的手。
白衣書生思索了一下,跪伏在地上語氣恭敬的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雖然沒有把我二人收入門下,但也教過我們不少東西,先生你這樣說,真的讓學生有些惶恐了。”
“對,老趙說的沒錯,我是個粗人不太懂說什么漂亮話,但先生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鐵塔壯漢撓了撓頭,又點了點頭,露出一臉贊成的表情,跪在地上,抬頭仰望李思存。
“叫你們起來就起來,別扯其他的!”
“是!”“嗯!”
魁梧壯漢,和白衣書生對視了一眼,就相繼起身了,如果李平站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詫異的看著這一幕,因為這兩人正是讓他踏上現在這條路不可缺少的引導者,靠山村唯一的鐵匠,陳不信,和唯一的教書先生趙習。
“說吧,這些年你們想方設法的勾引我出山到底想干嗎?”
李思存微笑著看著他們,不過就算陳不信這樣的糙漢子也能明白李思存對他們兩個的惡感。
所以,就算李思存笑得很和藹可親,但對他們來說,和魔鬼在笑沒什么區別,讓他們渾身上下都不禁冒出虛汗。
陳不信啞口無言,只能將目光投向趙習,直楞楞的瞪著他。
“這個糙漢子,每次都讓我說算什么回事,事情都是咱們倆一起商量的好嗎?”
趙習心中暗罵了一句,也回敬了一個瞪眼禮,之后他心中帶著忐忑,開始慢慢的組織語言,:“先生,我們兩個確實冒犯您的忌諱了,只是,您一直在這荒野之地枯坐,我們寸步不離的跟著您不敢有怨言,但我們的壽命都快到盡頭了,真的等不了了,只想請先生出山,讓我們在有生之年還能回到故土,看到先生完成先皇的囑托!”
李思存眼睛上的眉毛不經意間微微一顫,他望著身前的兩人也忍不住有些感慨,他們壽命都快到盡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