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在祝愿自己也能像先祖一樣么,還是說,有什么他暫時理解不了的深意。
“格拉烏斯,你是腐朽之船的乘客,為何不試著明哲保身呢。”克勞威爾輕嘆搖頭,眼前這個頑固的老家伙,至今還是沒能拾起第一把劍。
“克勞威爾侯爵,別來無恙啊,氣色似乎又年輕了幾分。”格拉烏斯笑了笑,微微欣慰又覺得悲哀,再次碰到這位老朋友,居然是在針鋒相對的戰場之上。
帝國聲明顯赫的侯爵,皇家騎士團的第一任團長,克勞威爾在個人影響力方面,不亞于柯納德克魯格公爵,他也曾是一位赤誠的君臣。
“格拉烏斯,德洛斯已經腐朽了,你沒必要陪著它一起沉入大海。”克勞威爾認真說道,最后再試著勸一勸。
別看貴族之間也多有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情況,但大家四十多年前年輕的時候,彼此之間怎么可能沒幾分交情呢。
他們也曾無憂無慮,年輕傲氣,是這黃金之都的“紈绔”子弟。
然后慢悠悠半輩子朝堂之間,侍奉著唯一的君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都是“老朋友”了。
本以為會繼續這樣到老,然而,造化弄人,分外可笑。
“沃爾特家族多年來受陛下恩惠賞賜頗多,君主鴻恩,臣子唯有一腔肝膽和忠誠。”
格拉烏斯不是在刻意諷刺什么,人各有選擇,一枚硬幣擲出,也只有正面,反面,豎直,三種結局而已。
靈伍德家族的話事人朱蒂,曾調侃過“聰明的背叛,勝過愚昧的忠誠”,但這世間真的不缺“愚昧”之人。
他格拉烏斯沃爾特侯爵,家族幾百年一直受皇室大恩,無以為報,盡職盡力而已。
希婭特懷抱著雷沃汀,明亮美麗的眼眸微微復雜,看了身旁的父親一眼,卻發現他也是同樣的表情。
“小時候,格拉烏斯先生還抱過你呢,可惜”奧森伯爵喃喃,微微攥緊了手指,卻倍感無力。
人各有選擇,他也沒辦法強拉著格拉烏斯加入革命軍的陣營。
“格拉烏斯,你”柯納德剛要說些什么,卻見對方微微搖頭,戰場只有鐵與血,敘舊聊天,留在以后吧。
如果大家還活著的話。
見表妹千影似乎有些疑惑的模樣,希婭特解釋說道“格拉烏斯沃爾特侯爵,家族是帝國開國元勛之一,武者名門,他治軍歷來軍風嚴厲,且博學多識,才能之卓越,即使花甲之年,皇帝都不舍得讓他退休。”
表妹是養女,不是正統出身的貴族大小姐,對德洛斯帝國的貴族階級難免了解不全,也不能理解柯納德公爵這一輩朋友之間的感情。
假如時間一晃三四十年后,大家再回首如今眼下,可能才會有那種歷經歲月沉淀,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還是很不能理解。”谷雨嘀嘀咕咕,不就是五十年左右的友情嘛,咋了啊,她都兩百歲了呢。
她和姐姐幽雨,跟元老院的米內特也是一百多年的朋友,但每次一碰面還是會覺得那女人賊煩,天天死不正經的樣子。
風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手指戳了她腦袋一下,“愚蠢的暗精靈,閉嘴吧。”
人生不過百年,別人辛辛苦苦修煉至傳說境界,才能第一步打破歲月的無形桎梏。
但覺醒者已經是萬中挑一,人中龍鳳,傳說之所以被稱為“傳說”,就是因為能成就此境界著寥寥無幾,宛若虛幻縹緲的口中傳說。
然而暗精靈種族如果無病無災的話,健康生活,輕松活個百歲不是問題,尤其元老院夏普倫那個老頭,都快一千歲了。
再想一想絕望之塔,部分為了突破境界,卻又資質不足,不得不躲在塔中茍活延命的人類強者,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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