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之眼赫爾德，某種意義上，其實我還是挺佩服她的。”
夜林話語中是濃濃的欽佩。
拋開立場而言，赫爾德的確值得一分尊重。
艾麗絲轉過身，如玉一般的雙臂緊緊抱住她，似乎是想在尋找一分安全感，閉著眼睛，耳朵貼近心臟，神情才勉強有了些許安穩：
“我其實一直有些害怕，害怕大人會因為背叛而憤怒，害怕她那深不見底的魔法造詣，害怕大人那半張蓋住秘密的面具，我只是……她創造的人偶而已。”
顫抖的聲音表達著她內心強烈的不安，抱緊的雙臂也是越來越用力。
輕輕撫摸著綢緞一般順滑的秀發，安撫道：“人偶可沒有一顆憐憫的心，沒有自主的思想，也沒有溫熱的血肉，你的靈魂純凈又圣潔，這不是賽麗亞親自驗證過的么。”
艾麗絲沒有再回答，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矛盾，自我否定的話語，恰恰就是期待著別人的肯定。
“我很喜歡這里，每一個人。”她小聲呢喃。
這種家一般的溫暖，是她作為傀儡的千年時光里，從來感受不到的東西。
或許能感受溫暖，也是人與傀儡，最大的區別之一吧。
“每一個人，也就是包括我么？”
“不包括！”
優雅端莊的閨秀，有了一分小女兒的故作扭捏，又在下一刻嬌軀微抖，仰面看著他，丹鳳美眸中夾雜著一縷煞氣，又手賤了。
“老板，這個人偶怎么賣？”
數分鐘后，抬頭結束物與物的交換，他認真詢問道。
艾麗絲皺著眉，似乎有些嗔怒：“價錢？你說呢？”
“價錢方面倒是無所謂，貨雖然已經拿到手了，但是密封太好，能不能驗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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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等的人偶，用木制的材料，碎布的衣服，手足上牽著透明的絲線，一舉一動全靠別人操縱。”
艾麗絲后背塞了幾個枕頭，手里拿著一本薄薄的書籍，秀發被精致的紫色絲綢束扎后放在右側。
她正在給恭恭敬敬，跪俯著聽課的夜林，講解人偶的檔次劃分：
“再高一些等級的，便是用魔法創造出一些單一目的得人偶，比如天空城之城的石巨人，其實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人偶。”
“這個……”
離開正義之巔峰，他抬頭不解道：“叫石偶會不會好點？石頭做的嘛。”
艾麗絲終于吐了口氣，秀眉舒散：“無所謂，人偶本就是一個統稱，并非是說一定要是人型。”
“最低檔次木制人偶，與高一檔次的智慧人偶，其實還有一個共同的地方。”
他似乎是發現了什么盲點，在艾麗絲狐疑的目光中，一臉嚴肅：
“木頭與巖石，都是一種冷冰冰的堅硬物質，不會流血，不會感到疼痛，也不會有受傷的反應，所以天空之城的黃金石巨人普拉塔尼，才擁有著極為強悍的戰斗能力，還有巴卡爾的金屬驅逐者，某種意義上也是人偶。”
艾麗絲白了白眼默不作聲，這個問題，她最有發言權。
“其實還有一種人偶也會流血，這就是第三檔次的人偶。”
她記憶中突然閃過一個地方，一個和使徒狄瑞吉同鄉的地方。
“嗯？你是指魔道學的禁忌，人造生命體，何魯庫蒙茲？”夜林肩膀一重，詢問道。
“那倒不是，何魯庫蒙茲是元素生命體，也沒有血液。”艾麗絲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腳，扭了扭小腳丫：
“是位于狄瑞吉曾經居住的地方，魔界博薩克斯中的一片詭秘森林，里面生活著傀儡師小魔女，她們能把活人，給做成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