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凝結出尖銳的冰晶,飛速蔓延向夜林的腳下,本就幽暗不明的第十層,突然如同深夜烏云遮住了月亮,光線驟暗。
一只只詭異的眼睛在黑夜中睜開,從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像是無數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兇獸,盯著尚未掙脫束縛的夜林。
蕭風面容依舊平靜,對夜林即將被撕裂的困境不為所動,也不在乎他是否會受傷死亡。
曾經閑聊的時候泰勒說過,塔里面的人待久了,有一部分人精神都出了問題。
“永生”的代價,總是孤獨的。
所以艾澤拉開放了絕望之塔供人挑戰,一方面鍛煉強者的同時,也給日常生活找點樂趣。
后來某一日,艾澤拉更是決定允許修煉者們離開絕望之塔,自行歷練,不過僅限于一些沒什么過激念頭的強者。
像是法力獵食者迪納斯,墮落天使希爾,這種已經被仇恨徹底遮蔽了眼睛的人,絕對不能離開絕望之塔。
不得已,夜林用天之印吞噬了邪光的力量,并如驚雷一般閃現至蕭風身前,揮劍斬向其脖頸。
……
“你認識振兒和鈴兒?他們怎么樣?身體還好么?有沒有按時吃飯?振兒結婚沒有?孩子多大了?鈴兒年紀也差不多該嫁人了吧,有沒有意中人?……”
被拉著手,各種仔細詢問的墨梅一頭黑線,她的教導者氣功大師風蓮,在虛祖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只不過十多年前神秘消失,成為一個解不開的謎。
能被風蓮親自教導,那是無數氣功師夢寐以求的事情,她本人對此也是無比期待。
可沒曾想,一番交談,風蓮在知曉她認識自己的兒女風振和風鈴后,直接開啟了中年婦女的嘮叨模式,近乎于喋喋不休。
風蓮的穿著是單調的灰黑色布衣,戴著一副眼鏡,眼角和額頭依稀可見些許皺紋,歲月在其皮膚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
風振已經三十多歲了,以此足以可見風蓮的年紀,已經接近甲子的歲月,身體還能保持一分風韻,完全就是絕望之塔的功勞。
雖然對方像大媽一樣很嘮叨,墨梅有點無奈,卻絲毫不敢小覷對方體內那股磅礴的念氣。
遠超于覺醒者境界,融萬物念氣為一體,輕易摧山斷岳,似乎已經觸摸到了虛祖傳說中的守護者,“念帝”的門檻。
……
另一邊,希婭特直接登頂絕望之塔,也就是在第一百層,見到了一位棗紅色布衣的劍士。
他手里拿著一根帶有葉片的樹枝,樹枝上面還拱動著一只青蟲,神情似乎認真,但更多的是一種慵懶。
因為絕望之塔的特殊效果,導致即使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青蟲,也能活的很久很久。
“聽說馭劍術是一位遠古劍神所創,所以我有一點興趣,就一點點。”
梁月打了個困頓的哈欠,一般如果不是索德羅斯找他驗證劍術,他是懶得去理什么事的。
不過馭劍術這種只在德洛斯帝國內部貴族之間流傳的技藝,難得的,讓他有了一點興趣,因此就沒有拒絕艾澤拉的請求。
“來吧,用你最強的力量攻過來,我……就用這根樹枝好了。”
隨手揮了揮帶著青蟲的樹枝,梁月勉強收起了一絲慵懶,不過這種認真程度,就像是一個人用倒著的課本遮掩自己在睡覺,然后把原本放倒了的課本,給正回來然后繼續睡。
“樹枝?”
希婭特愣了愣神,看著自己手中的狂龍之怒,已經有了一抹驚異。
在來第一百層之前,夜林就提醒過她,梁月起碼是跨越那個境界的強者,一定不要有任何小覷之心。
但是用樹枝做武器,好像索德羅斯也沒這么做過吧?
“如果你對自己實力有信心,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也是世上最好的武器,來吧,讓我見見你的馭劍術。”
……
“我輸了,我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