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黑教團的人?”
不知具體情況的歌蘭蒂斯表情凝重,忙走到對面的房間去查看,然而現場除了一把破損的椅子外,沒有留下任何丁點蛛絲馬跡。
“我反倒是覺得,很像……”歐貝斯更加擔憂,思索片刻,說道:“像是感染了惡魔因子,但意志不屈,還在抵抗的復仇者。”
教團內部的職業者表面上看似是一個大家庭,其樂融融,但暗地里的沖突和矛盾,遠比外人想象的還要復雜。
四大職業,就有四種不同的立場!
信仰仁慈與光輝的圣騎士,性格執拗偏激的圣使和審判官,墮入惡魔雖意志不屈,但卻備受他人歧視的復仇者。
還有只在名義上歸屬,但基本獨立的驅魔師一脈。
“我們得找到他!”
歌蘭蒂斯還沒有放棄,趕緊走出懺悔室,去尋找剛才離開的人。
一位感染了血之詛咒,飽受折磨的同胞,居然已經不得不偷偷來懺悔室尋求幫助,可想而知他一定非常痛苦。
“我也來幫忙。”夜林點頭,也快步走了出去。
處于下午時分,太陽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雷米迪亞大圣堂的人也比往常要多一些,才離開懺悔室的區域,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就讓三人束手無策。
精通圣力的神官,也尋不到一縷惡魔因子的痕跡。
歐貝斯精致的小臉也慢慢黯然:“不行,人太多了,痕跡都消失了。”
“我們,再問一問吧。”
歌蘭蒂斯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自己心跳的好快,仿佛有什么珍貴之物觸手可及,但又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
三人向在懺悔室附近的人仔細打聽詢問,有誰慌慌張張從這里跑出去,一番找尋,倒是還真有點線索。
身材高大魁梧,看起來像那些野蠻的班圖族,裹著一身黑袍和口罩,然后就沒了別的有用的消息。
然而去懺悔室向神職人員禱告的人,基本上或多或少,都會對自己有所偽裝。
線索,好像就此斷掉了……
大圣堂門外,雷米迪亞廣場的角落,尼爾巴斯坐在公共長椅上,寬厚的手掌捂著臉,遮掩他極度痛苦的表情。
那一雙手,也滿是傷痕和老繭。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抬頭,舒了口氣,冷雪寒意之天,居然出了一頭細密的汗水,眼中有黑芒一閃而逝。
他差一點就被惡魔因子,也就是血之詛咒給反噬了,腦海中不斷回蕩起神秘的靡靡魔音,誘惑他放棄抵抗。
為何不自己輕松一點,肆意享受惡魔的力量呢?
別再抵抗了……
教團內部職業者之間的矛盾非常嚴重,他無法去向別人求救,只能去隱秘的懺悔室,渴望得到一點引導和安慰。
可是,未曾想到,妹妹恰巧會路過。
尼爾巴斯堅毅的面龐浮現一抹痛苦和不舍,雖然他已經離開教團多年,但妹妹的聲音,還是無比耳熟與親切。
“你狀態好像有點差,要緊么?”
一罐可樂突然遞在他面前,同時還有一塊干凈的白毛巾。
尼爾巴斯迅速警惕但面上不動聲色,嗓音粗渾:“不了,謝謝。”
“擦擦汗吧,你的狀態很引人矚目。”
夜林聳了聳肩,半強硬的把東西塞了過去,又抬頭望著明澈的天空,說道:“放心,歌蘭蒂斯去教團內部找了,看不到你的。”
一罐可樂,握在體格壯如熊的尼爾巴斯手里,有點像醫療口服液,不過夜林身上也沒有別的飲料給他。
頓了片刻,夜林又轉頭說道:“她很想你。”
“我不能回去,我還有事要做。”
擦干凈額頭的汗水,尼爾巴斯稍稍側頭打量了一下坐在身邊的人,也沒問一些比如“你怎么發現我的”,這種并無多少價值的話,站起身:“替我保密,謝謝。”
高大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人群之中,夜林無奈嘆息,他旁邊還有兩枚錢幣,尼爾巴斯付了可樂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