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馬盛光從沙發上醒來,外面的陽光從陽臺透進來,他這才發現,外面沒有大海,倒是有一片空曠的爛尾工地……
“你醒了?”女孩從臥室里出來,她已經收拾好,背上包準備去學校。
“我要走了。”司馬盛光揉揉眼睛。
“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我不能讓家里人找到我。”
“哦……那一起走吧。”
司馬盛光點點頭。
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街區的摩托車來來往往,人群快速走過,車輛川流不息,鬧市忙碌不顯亂,似乎連老舊的大樓都活了。女孩和司馬盛光站在一個公交站牌前,等候著公交車的到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去上學。”女孩說道。
“你一直是一個人上學嗎?”司馬盛光問。
“上高中以來就差不多了吧。”
“哦……我還挺想去想上一下學。”司馬盛光說。
“你不是去過了嗎?”女孩笑著。
“那次不算啦。”司馬盛光使勁搖頭。
“上學很累噠,一天不僅要上好幾節課,回家后還要完成很多功課。”女孩說道。
“但是上學能結識很多朋友,認識很多新事物不是嗎?”司馬盛光看著前方的馬路,“相比于奢華的莊園把我困住,我寧愿被知識,被這個世界所包圍。”
女孩看著司馬盛光的睫毛,憂郁下似乎埋藏著一顆玉石,潔白無瑕。別問女孩為啥能通過眼睫毛看到這么多東西,女孩只是想多認識一下眼前的少年。
即使他是多么的虛無縹緲,若即若離。
“困于城堡的王子。”女孩又想起昨晚的話題。
“或許你這比喻真的挺對,”司馬盛光說道,“困在惡龍城堡里的公主需要王子拯救,而困在城堡里的王子只有自救。”
“誒?說不定會被花木蘭救啦!”女孩調皮道。
司馬盛光被逗笑了。
公交車緩緩靠站,從剎車盤發出刺耳的響聲。
“我們還會見面嗎?”女孩的說話聲明顯和剛才不同了,帶著不舍。
司馬盛光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很奇怪,司馬盛光他感受到了。
女孩忽然緊緊抱住他,女孩聞到了司馬盛光身上淡淡的香,就像是打在西瓜上的雨滴,是夏日最清純的甜。情緒上的傷心堵住了女孩的嗓子眼,她哭了,無聲的哭泣。
“車要開走啦。”司馬盛光有點不知所措。
“那就等下一輛吧。”女孩帶著哭腔小聲道。
“怎么了?舍不得我?我和你可就才認識了一晚上。”司馬盛光問道,“你還好嗎?”
女孩沒有說話。
公交車緩緩開走,載著一車乘客。
公交站臺暫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但等會總會補來更多等車的人。
破碎的生活真的已經過了很久了,就像被困在原地,這和被困在城堡又有什么兩樣?突如其來的他,也會轉瞬即逝,女孩知道這一點。
但他總是有種親切感,神秘感,令人對他感到好奇,他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沒有紈绔的性格,卻有雙深邃的眼睛,令人癡迷。
女孩知道,自己才認識他一個晚上,連一天都說不上,他只是從自己的身邊路過,只是不小心有了交集……可是就在此刻,女孩的腦袋里全是他。
或者是沖動,女孩只是不想一個人,不想繼續在一個破碎的環境下生活了,他想要跳出來,尋找自己失去很久的那種愉悅心情。
車水馬龍的早高峰持續運轉,世間的時間持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