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不希望官場能夠穩定呢,但沒辦法,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強大的自控能力以用來和心中的貪圖作斗爭。時間長了,距離遠了,難免就會有人開始腐敗變質,從最開始覺得這樣一點沒有關系到最后根本無法收手,天底下的事無外乎如此。
靠自覺治國,最后必然是要國破山河碎,所以治國得需要法,人治固然靈活但卻太靈活了,靈活到很多東西就是個囫圇罪口袋罪,法律死板但死板就死板在于它可以遏制住絕大部分的罪行誕生。
法律的輕重緩急、因果邏輯就這樣擺在那,人最后最多只占三成。
說實話,宋北云其實并不在乎什么綱常、什么人情,他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沒有太多樂趣的,沒有樂趣也就沒有貪圖,隨著年齡增大越發是這樣。
回到家中,剛巧佛寶奴和金鈴兒都在,他就坐下跟兩人聊了一下最近的事情。
其余的倒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生活嘛,無外乎如此,柴米油鹽醬醋茶久了,話題也就少了,能坐下來一起心平氣和、安安穩穩的吃一頓飯,就已經是家和萬事興了。
大家都四十多歲了,人生早已過了年輕時的沖動和激情。金鈴兒不是當年那個穿著綠色衣裳活脫的少女而金鈴兒也不是那個一襲白袍搖著紙扇的俊俏郎君。
這里唯一沒有變的,可能就是左柔了,但即便是左柔,眼角也開始有了些皺紋。
年齡擺在這里了,哪怕是再生花的妙筆也無法勾勒出新的枝椏。
有時候家里人也會坐在一起回憶青春,可那些荒唐卻怎么都已經說不出口了。
時光最終會把一切激情歸為平靜,最終其實大家都知道,陪伴才是故事最好的結局,烈火烹油終究不得天長地久。
“師父,你到底圖個什么呢,我其實很好奇。”
這日張清來家中蹭飯,這個宋北云唯一正統弟子在老張大人去世之后,也就成了宋北云兒女一般的人,來到家中已經不算是客了,只是她老是不結婚,這讓宋北云頭疼的很。
“別管我圖什么,你怎么還不找個人嫁了你年紀不小了,明年也該三十四五了。”
“哎喲師父”張清一聽這個話題就會炸毛“我這邊還等著出成果呢。”
“你不要怪我羅嗦,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知道啦知道啦。”張清一臉哀怨“您別見我一次就嘮叨我一次啊,這吃飯都不安生。”
宋北云冷笑一聲“狗到了年紀都得配個種,你真的是不著急啊。”
“師父”張清被逼無奈,突然使出了乾坤大挪移“不過師父作為未來人來到這里,卻這樣勵精圖治,到底是為了什么呢人總歸是有個動機吧,我想如果師父是為了舒服,那其實二十年前您就能很安穩了吧”
宋北云垂下眼皮“因為我比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遭受過多少苦難,我身為它的一員,其實是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它避免那些苦難的發生。”
“都有什么苦難呢”
宋北云抿嘴笑了笑,卻是沒說話,而張清則一直瞪著眼睛看著他,表情很是期待。
“真不說啊”
“沒必要了。”宋北云搖頭道“它不會發生了。也許我的使命到這里也算是結束了,未來還是靠你們的了。讓它更強大、更先進、更文明,致力于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成為踐行者、引導者和調解者。”
“師父到底是師父啊,不過現在師父你可不能退休,真的要退了,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