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你且等著吧,政績不達標,你半輩子就在這住下吧。我爹你爹可都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主,而且你想想,連一個鄉你都擺不平,你憑什么去治國”趙桓將炭火吹得明亮,再將雞拜在了上頭“別人我不好說,就說你父親,他絕對不會為了單獨開個后門的,你想從政就得拿出能耐來給他瞧。不然啊呵呵。”
“不然全國上下都會效仿父親,大行方便加塞子嗣,最終又會回到二十年前的模樣。”
“對啊,就是這樣。你要真是個廢物,舅舅看在姑姑的面子上,給你安置個弘文館的閑差,讓你不痛不癢的混日子。或者是讓你去跟徐家合伙弄點生意,倒騰倒騰東西賺點錢,但實權位、重要崗,你想都別想。”
“呵,你把父親想的太善良了,他許是會給我安排,但安排完了之后會昭告天下。”二爺冷笑了一聲“昭告天下說諸位抱歉了,我這個兒子是個廢物,這個職位就是專門給廢物準備的,你們也可以把家中的廢物塞過來。”
趙桓笑得快要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了。還別說,就舅父那個德行,他是真的能干出來這種事,因為他必須堵住加塞的路徑,所以即便是把二爺給塞進去了,也一定會允許別人也塞人進去,但問題是他還會畫地為牢圈死這幫人的晉升空間。
然后二爺真的就會成全天下的笑柄了既可憐又悲哀。甚至等到宋北云死后,二爺那一脈都會被人當成笑話來對待,一個默認的世襲廢物,國家看在宋北云的面子上的確會養著他們,但
悲切啊。
“我挺想大哥的。”二爺抱著膝蓋看向海的遠方“也不知道大哥現在怎么樣了,聽說那邊戰況激烈。”
其實說實話二爺真的是有些不甘心的,但一對比下來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是,二十多年前父親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始著手改變大宋的現狀了,但在同樣的年齡時,自己卻還在一個鄉里翻泥玩。
即便是不跟父親相比跟其他幾個兄弟相比,自己都是弱爆了的存在,大哥聽說立了戰功,在軍隊里風生水起。趙桓已經開始主持一個特區的建設工作了,老三更不用說,天下一等一的才能,學術政治兩開花。
而自己還在跟縣級單位軟磨硬泡。
“你也別那么難過啦。”趙桓笑道“舅父的安排肯定有他的意思,你是他最喜歡的兒子,當父親的怎么會不為自己兒子著想呢。你多磨幾年吧,到時候會有你的出路,記得多看書。”
當然,為了這個兒子,其實金鈴兒也跟宋北云鬧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宋北云這條線咬的很死,就是不肯松口。
“我還有十幾章就收官了,你可千萬別最后給我留下個污點。”
宋北云總是這樣對金鈴兒說,但金鈴兒到底還是心疼兒子,已經兩年沒見到孩子了,當娘的心里總歸是不好受的。
俏俏隨著年齡增大,事業心也沒有當年那么強了,現在她又成了總是伴隨宋北云左右的人,主要是因為狗蛋不在身邊,而她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空閑的時間逐漸多了起來,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陪著宋北云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自己走了一條無比正確的道路,可是等到人近中年卻已經沒辦法回頭了,但其實也沒關系吧。
不過倒還好,宋北云對俏俏始終還是很好,因為兩個人一起長大,哪怕什么都不說,只要看到就能感受到美好。
“對了,無憂最近干什么呢”宋北云放下碗筷,突然問了一聲“你們要是得空也給她介紹介紹,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她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家出兩個老姑娘吧。”
說話時,他的眼睛還不停的看向張清,張清連頭都不敢抬,只是悶頭吃飯,生怕跟宋北云的目光相對,然后被他的aoe給蹭到。
說起來也是無奈,這一個徒弟一個師妹都是這樣的臭毛病,而自從老太太前幾年走了之后,他其實就成了長兄如父的角色,可無憂真的是不讓人省心,當年無憂十五歲,現在也快三十歲了,雖說比張清還小一點,但這個年代三十歲不結婚,怎么都說不過去。
人啊,活在世上就會是有煩惱,不管手中有多少權有多少錢,這煩惱該來的時候就一定會來。
“無憂還不是不想被你嘮叨才躲著你的。”俏俏一邊給清姑娘夾菜一邊說道“你真的是越活越嘮叨,有時候我都聽不下去了。”
被數落一通的宋北云氣鼓鼓的背著手上班去了,然后下午黑著臉把前來給他匯報工作的人都給嚇得心驚膽顫,紛紛猜測是不是誰那里又出了紕漏把這位大爺給惹不高興了,整得整個衙門一下午都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