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都是你我兄弟的人,鐵桶一般。楊縣令你可大膽放心,不過便是個小小外官,落到此處是龍給爺爺盤著、是虎給爺爺臥著,我周家在此地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楊縣丞笑著點頭,然后放下筷子輕嘆一聲:“上任縣令……唉,說起也是可惜,他本與我是同鄉,我也再三告誡,可這人冥頑不靈、寧折不彎,那可真就別怪兄弟我心狠手辣。”
不過他說完之后,繼續說道:“不過有些事一二不過三,已有兩任縣令死于祁縣境內,若是再有,怕是上頭不肯罷休。”
“好一個不肯罷休,不過就是錢嘛,我周家有的是錢。”那個穿著儒衫的男子一臉傲氣的說道:“天下還有這錢擺不平的人?弄不定的事?”
又是一陣哄笑,而此刻外頭突然闖入一人,他急匆匆趕到這里看著屋中的幾人,先是楞了片刻,在楊縣丞點頭示意之后,他才開口道:“楊縣丞,據說上頭又指了個縣令來,如今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嗯?”
楊縣丞眉頭一皺:“還有這等事?”
周圍幾個人也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者如此一來,今日這慶功宴不是白辦了么?
“可知是誰?”
“小的不知,但只聽聞是個年輕縣令,十**的年紀,且是從七品。”
“代縣令。”
楊縣丞說完之后,長出一口氣:“無妨,怕是誰家的公子買了個官,來這補缺罷了。這等人,八成且是個不務正業游手好閑的浪蕩子,過些日子花些錢就回京城當個閑職去了。”
眾人也跟著長出一口氣,繼續吃吃喝喝了起來。畢竟一聽那年紀、一聽那職位,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鍍金嘛,來補缺鍍金,最多不過一年半載也就走了,入京部里當個七品的閑散官,一輩子也就這樣混過去了。
這些年來可是見了不少,絲毫不以為意。
“楊縣丞,恐怕你縣丞還需再苦熬幾個月咯。”周姓男子哈哈大笑:“也是命苦。”
“罷了罷了。”楊縣丞頗為不以為意:“這等稚子,又能起什么風浪。等他來到此地,好吃好喝的供著,就當個金貴的大牲口供著,讓他游山玩水便是了。”
“有理。”周姓男子笑著說道:“若是不聽話,再給些教訓自然也就老實了。”
“先摸模那人的底細,到時再做打算。”
初步確定方案之后,他們也就沒多在意了,繼續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瀟灑的很。
而此刻宋北云正在馬車上,手中拿著一張自己憑記憶畫出來的地圖:“嗯……祁門這個地方啊,邪門真的邪門,看來是塊硬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