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知道他陰險那也是因為他給了自己一萬貫之后買了自己的命之后,自己才能知道的。如果他不說,可能誰都不知道那個廢物縣令面具下面是什么樣的鬼東西。
的確,如同他說的一樣,這干了什么?他什么也沒干,但這個什么也沒干的人,卻即將要讓這個祁門縣的兩個勢力走上斷頭臺。
當時碧螺被這個看著像草包似的人一語點破身份時,她其實就有些察覺了,而后來她也頗為慶幸自己沒有繼續依照那周靖的吩咐干下去,否則那天被扔下水井可是不會有人救她的。
想來……一陣后怕。
“大人,時候不早了,您要休息了嗎?”
“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對吧?”宋北云笑著反問道:“那你問我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打算讓我對你干點什么?”
碧螺啞然,然后轉瞬卻也沒了羞澀,只是輕笑了起來:“若是大人愿意,碧螺也不是什么干凈女子,又有何不可。”
“算了算了。”宋北云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要是萬一有了,你人又跑了,我家的崽也就被你帶跑了,不劃算。”
碧螺被說得笑得咯咯響,而宋北云倒是沒說什么,只是伸了個懶腰:“東西收拾一下,你也休息去吧。”
“那大人,讓碧螺伺候您沐浴吧,我在暹羅舞姬那學過些按摩的手段。”
“嘿,這可以。”宋北云起身:“這幾天倒真的是有些累了,按按摩放松一下也挺好。”
而宋北云在享受特殊服務的時候,周靖和楊縣丞兩人卻毫無睡意,他們在自己的房間里輾轉反側,他們誰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他們卻選擇不約而同的把鍋甩給了對方,瘋狂咒罵著彼此的祖宗十八代。
但事到如今還能怎么辦呢,就……開戰唄。
至于宋北云那個小鬼,他們誰都沒放在心上,畢竟他表現出來的東西真的就是一個市井中最常見的癟三的模樣,雖然因為機緣巧合和一副好皮囊當了個縣令,但他真的沒有任何特別的作用。
而也許就是因為沒什么卵用,兩邊反而對他都非常放心,再加上少年郎講義氣嘛,所以他們又一次不約而同將一部分賭注壓在了他的身上。
別的不說,至少不去調查黃縣令死因的事情,就讓周靖很滿意同時也讓楊縣丞很滿意,這潑天的污名他都肯背,那自然是可以把更多的事情交于他來干的。
“官人,怎的還不歇息?”周靖的正妻端來銀耳羹放在他的案臺上:“還因那姓楊的煩心呢?”
“嗯,過幾日有一批貨要過境,若是被那廝給查扣了,我沒法子交代。煩。”周靖嘆氣道:“真是混賬東西!恨不得殺之以后快。”
“那便殺了。”
“可使不得。”周靖搖頭道:“這姓楊的雖說是無有根基,但這些年卻不知怎的勾搭上了浮梁的督瓷官,那也是個三品呢,輕易不可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