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金陵城外的一處莊園中偷棗,至于為什么偷棗,其實他們誰也說不清楚,只是路過的時候晏殊突然抬頭說了一句“棗不錯”宋北云點頭說“挺好”然后晏殊說“弄點?”宋北云說“好”,然后他們就開始偷棗了。
“干什么的!”
莊子里的仆人大喝一聲,提著棍子就沖了出來,宋北云見狀不好,從樹上翻身而下,嘴里塞滿了棗子,朝晏殊一招手,兩人拔腿就跑。
“小賊!給爺爺站住!!!”
追了可有好一陣子才甩開那仆人,宋北云倒還好,晏殊卻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從布兜里取出一個棗塞入嘴里,一邊喘息一邊咀嚼了起來。
“為何要偷這東西?”晏殊吃到一半,突然開口問道:“二十錢三斤的東西。”
“你說棗不錯的。”宋北云吐出個棗核:“你這人,脫下褲子快活,穿上褲子怎么就不認賬了呢?”
“唉……枉讀圣賢書。”晏殊嘆氣道:“今日只是來陪你看看作坊選址的,卻沒想到干出這種事,滑天下之大稽。”
“少給我來這一套。”
宋北云從旁邊的小溪里撈出點清水洗了把臉:“你整夜琢磨著怎么把那幫賭狗吃干抹凈的時候,可沒見你菩薩心腸。”
“這便是你不明白了,子曰;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我問兄弟拿些錢算得什么?”
“那你問兄弟拿點棗也沒什么啊。”
晏殊嘆氣,而嘆了兩口,他眼睛又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嬉戲的幾只鵝,這廝默默的撓了撓下巴:“那鵝不錯。”
午時一刻,宋北云和晏殊從城外返回,宋北云抱著鵝,晏殊抱著棗,兩人看上去賊眉鼠眼的。
“等回去,叔爺爺給你露一手,這鵝不弄一份燒鵝來簡直可惜了。”
“唉……枉讀圣賢書啊。”晏殊沉痛自省。
“你可癟給我嗶嗶了,你再讀下去,就該說那家洗衣裳的姑娘不錯了,趕緊給爺爺閉嘴好不好?”
晏殊塞了個棗子放進嘴里,眼睛瞇成了一道月牙:“我覺得那個青衣的姑娘挺不錯的,你瞧瞧。”
“真的唉。”宋北云抬頭望去:“身材頂好……去?”
“走!”
到底人生不如意十之**,他們倆終于還是折戟沉沙了,一人臉上被賞了一巴掌,那鵝還被人家官人給奪了下來,說給了鵝才不告他們調戲良家婦女之罪。
“都怪你,鵝都沒了。”晏殊捂著腮幫子:“還被個女子打了。”
“放你娘的屁。”宋北云啐了一口:“哪有你這樣的,你撩姑娘上去就問人家一夜幾個錢?你他娘不挨揍誰挨揍?還連累我。”
“這等不才是至真至純嗎?你情我愿,迎來送往,我與姑娘既無羈絆又無千絲萬縷,但一見傾心該如何?那不就是我出些錢,姑娘出些力,換來些人間極樂罷了。”
“我覺得你這人,要不是實在才華橫溢了一點,放到社會上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宋北云嘆氣道:“行了,該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