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認識倒是認識。”
金鈴兒沉默片刻就突然警惕了起來:“你要干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宋北云指著不遠處站在左柔家櫻花樹下看風景的晏殊:“是他。”
“哦……”
金鈴兒點頭并表示這件事很簡單。
隨后,宋北云就輕而易舉的拿到了關于趙相女兒行動軌跡的大致分布。
首先要感謝這個相對開明的時代,還沒有程朱理學那一套來禍害婦女。其次要感謝當今太后主張的誰說女子不如男大時代。最后要感謝金陵城這地方對女性的友好和寬容。
相比較而言,男性的游樂場所其實還沒有女性的豐富,男人說破大天也就是吃飯、喝酒、賭博和狎妓,但金陵城中的女孩子就不一樣了,各式各樣的商鋪、層出不窮的姐妹會、女子學堂和一些專供女子玩樂的特定場所,可謂是花樣繁多、品種豐富,畢竟聰明的商人都意識到了其實女孩子的錢更好賺一些。
趙相家的女兒是系出名門、大家閨秀,自然是不能跟那些商女一般在那些個低賤的地方玩樂的,而金鈴兒作為年輕女孩子里地位最高的那個,她可謂是精通金陵城里所有的游樂項目,要掌握那趙相之女的行蹤也是再容易不過了。
拿到這個行動軌跡之后,宋北云就帶著晏殊出去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了一處莊園外頭,蹲在了墻角。
“這趙相家中書香門第,他女兒早間都會讀書,過了午小憩片刻后,要不就是去了牙船上與其他高等貴族的女兒媳婦一起聚會要不就會來這里學習釀酒、刺繡等等。
“釀酒?”晏殊表情怪異:“為何是釀酒?”
“你懂個屁你懂,你以為人家釀酒是跟咱們一樣,拿個大陶土缸哐哐往里塞東西啊?”宋北云鄙夷的看了一眼晏殊:“人家那秀氣的很,光是那酒具就有金蜼彝、汝窯美人觚、琉璃盞、琥珀杯等等幾十種,那酒也講究到什么不沾陽光的露水、什么盛綻梅花上初雪、什么新芽茶葉上的霜氣,凝結沉淀用來釀酒,無他,繁瑣就行。”
“跟井水有何區別?”晏殊沉默片刻。
“說是有異香,其實都是放屁的,就是一群裝逼販子的苦苦探求罷了,真要那么神奇,吐蕃人為什么還那么窮?人家雪山上隨便挖一缸雪下來融了就說是萬年神山之精,你說值錢不值錢吧。”
“對啊。”晏殊一拍大腿:“妙啊!你可當真的是粗中帶細、細中帶粗,間或伴著陣陣惡臭。”
“你他娘的是夸人?”
晏殊用力點頭:“夸著呢。”
這時墻里頭傳來一陣陣鶯鶯燕燕的嬌笑聲,讓人心里頭癢癢的,晏殊踮起腳從墻上的花窗上看進去,正瞧見一群十五六、十六七的女子坐在院中聊著天,他稍微搜索了一圈,就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趙相家的女兒。
“在在在在在!”晏殊連忙蹲下身子,沖著宋北云點頭:“師父,救救徒兒吧。”
“我發現你這個人……你得叫爺爺。”宋北云從地上拽起一根狗尾巴草銜在嘴上:“我們先要制定計劃,不要貿然行事。”
“您說!”晏殊的態度一下子就恭敬了起來:“洗耳恭聽。”
他們兩個蹲在那開始制定作戰計劃,首先時機要掌握好,不然等人家府上下人來接了,就錯過了好事。其次呢,要一擊即中,絕對不給對方留下任何考慮的機會,見色起意就是容不得細想的,若是宋北云那日哪怕多想了五分鐘,今日就不會有跟金鈴兒的這一段孽緣。
至于最后,當然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孔雀求偶還得開個屏呢,晏殊撩妹怎么不得念首詩?
“快,寫一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