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政治里,想要東食西宿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宋北云敲了敲地圖:“遼國是不是敵人?當然是敵人,但是帕麥斯頓說過什么來著?”
“沒有永遠的朋友,僅有永遠的利益。”妙言點頭:“給予遼國利益最大化的途徑,他就永遠不可能去冒險干一些不靠譜的事。”
晏殊在旁聽時,腦子也沒閑著,他的核心處理器在飛速運轉著,雖然很多話他聽的不太明白,但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大概理解了一下就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了。
再看向地圖時,卻也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輕輕咳嗽一聲:“如果能給大宋續上十年命,說不得是要有巨變的。只是此法說不得會讓那些個文臣不齒。”
”什么齒不齒的,這里頭創造的百分之十利潤落到他們口袋里,你看他們還齒不齒。”宋北云摸著下巴說:“大宋有最先進的鐵器冶煉技術和最多的工匠以及整個亞洲最高的識字率,這就是優勢。進口資源出口成品,利用技術賺取差價,既囤積了資源又催化了產業,還能為自己打造一面盾牌。何樂而不為?”
“可遲早有一天遼國……”晏殊表情凝重:“若是兵強馬壯的遼國反戈相向,該如何?”
宋北云跨坐在椅子上,停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賭國運。”
好一句賭國運,他沒有說到底是賭什么國運,但只是這三句話就足夠讓人熱血沸騰了,大宋已經沒有退路,再往后便是茫茫大海,但若是一直這般下去,大宋的氣數最多二十年了,二十年之后國力就將被內耗一空,但如此一來的話,說不得還真的是個頂好的法子。
“行了,先吃東西吧,這種事你們跟上級領導去商量。”妙言笑著說道:“眼下的危機不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嗎?宋北云,你準備好東西了沒有?可是還有兩天了。”
“那是當然準備好了。”宋北云手指頭繞了兩圈:“不過現在保密。”
而晏殊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說:“太皇太后的生辰你要準備個什么東西,你又不是什么達官貴人……抱歉,駙馬爺,恕我眼拙。”
“去去去去。”宋北云趕著蒼蠅:“上次趙相找你過去是干什么?”
“我也不太明白,就是將我叫了過去,問東問西的,煩人的緊。什么詩詞歌賦的聊了許久,想來是拉攏我當門生的吧,不在意了,我看中的是他家女兒又不是他,他那點子東西,我去我也行。”
別人說這話,那必然吹牛逼,可是晏殊說這話,那絕對沒問題。他本身就是執宰天下之才,知人善用的能耐又是一等一的好,他的學生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震懾古今,包括他自己也是個曠古爍今的大佬。
不過他既然盯上了人家女兒還用這種態度對待老丈人,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對了。”
重新回到飯桌上,幾人繼續吃了起來,晏殊似乎對豆腐和羊肉情有獨鐘,碗里裝滿了這兩樣東西,而聽到宋北云的呼喚時他抬起了頭:“啊?”
宋北云給自己倒了杯黃酒:“我覺得你應該跟我一樣要當京官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把你往外派,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