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小魚跟在宋北云身后答應著:“王大伴在前方等您。”
“那老太監找我干什么?”
帶著疑問,宋北云跟著小魚來到一個房間內,里頭正是老太監坐在那焚著香,這地方可是個陰森的地方,小魚走進來時都下意識的脖子一縮,但宋北云卻大喇喇的往老太監的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你不去伺候官家,在這玩火?你不怕尿床啊。”
小魚側過頭強憋著笑,而老太監抬頭看了宋北云一眼:“你可給我留點口德吧,這等會就過去了,有那小太監伺候著呢。唉,我問你個事。”
“你說。”
“你那個煤礦的產業,若是成了,一年能掙多少錢?”
老太監的語氣明顯就是那種商量的語氣,宋北云哪里還不明白的,他笑著說道:“皇權的股份,您老就別想了,那是死價錢。不過若是你真的想要投資的話,投錢肯定是不行的,每年都會有人去審計賬目,到時官家臺子上擺著的報表里看到你這個太監居然也投了錢,他非一腳踹死你不可。”
聽到這,老太監長嘆一聲:“也不是我,只是我家那侄兒實在不爭氣,書么不肯讀書、這生意么又虧得血本無歸,我本是不打算管著他的,可到底是血親,我那哥哥死得又早,只剩下個嫂嫂還臥病在床,我怕有朝一日我百年了,我那侄兒得淪落到乞討要飯。”
宋北云笑了起來:“看不出來這司命司的大當家還是個講究血脈親情的人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宋北云想了想:“投錢么,你肯定是投不起的,要不你從內庫里貪污點?”
“嘶……我說你這人。”老太監怒視宋北云:“那事能做?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這投資可不是你這拿俸祿的人能扛得住的,我就跟你這么說吧,一個煤礦從投產到盈利,這中間的花費是以百萬貫算的。內庫占股一半,我自掏腰包一半,你投多少,我給你多少股份。”
“我……我投三千貫。”
“我是投你奶奶個頭。”宋北云啐了他一口:“你也好意思開口?”
王太監似乎也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只是伸著脖子辯駁道:“你怎的罵人呢……”
“行了,這樣。”宋北云輕輕敲著桌子:“我從我的股份里掏出半成給你吃個干股,你別小看這半成,這往后半成的分紅一年少不得萬把貫,甚至更多,讓你那侄子安安生生的活到老沒有任何問題。”
“這……那可多謝了。”王太監起身就要給宋北云作揖。
“別。”宋北云擺手:“我要你那聲謝干什么?你吃干股沒問題,可你也得干活啊,你得給我盯好朝中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員的動向,他們手底下可少不得棋子,我倒是不怕他們搶生意,我就怕他們給我使絆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太監沉默片刻,輕輕點頭:“可。”
“行了,過幾天我讓小魚把兩份合同帶給你,你簽了之后就拿了股份了。”
“合同?”
“便是契約,憑這個玩意,就是咱們都死臭了也能從這里頭拿出錢來。”宋北云輕輕敲著桌子:“在我的單位里,合同拍第一位,誰來都不好使,就這玩意好用。懂了吧?”
“如此甚好。”老太監大喜:“那我便等你好消息了。”
“別急,破土動工怎么也得開春了,明年底你便是能拿著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