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官近來可安好?”趙性笑著問道:“可還需填補什么家用?盡管與朕說來。”
大醫官連連擺手,用那行將就木的聲音說道:“官家客氣了,老臣只等著坐化歸天,并無許多貪圖了。”
趙性輕笑道:“大醫官可不好說這等話,你可是我大宋的孫思邈,即便是皇家都欠著幾代人的情分呢。”
“不敢不敢……”
大醫官連連擺手,旁邊的小太監連忙端上了椅子讓他坐了下來,這待遇可是連福王都沒有的,唯一能夠坐在朝堂上跟皇帝對話的,天下可能就只有著大醫官了。
“不知官家今日召老臣來此,有何吩咐?”
趙性清了清嗓子,讓宋北云將剛才說的話復述了一遍給大醫官聽,而大醫官側頭看了一眼宋北云,兩人眼神一對,頓時明白了意思。
“《本草拾遺》中的確有所記敘,不過老臣在多年行醫之中也是發現這等妖艷之花所結之子的妙用今人虛勞咳嗽,多用粟殼止勤。濕熱泄瀝者,用之止澀。但其止病之功雖急,卻殺人如劍,宜深戒之”晏大醫官點頭道:“宋大人所言非虛,若是心有疑慮,倒不如便隨著宋大人去那大獄中一探究竟便是了。”
趙性笑了起來,看向臺下的人:“諸位愛卿,如何?不若隨了大醫官的意思去探訪一番?若是這宋北云所言為假,那再定罪無妨。”
去就去嘛,誰怕誰呢。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皇帝出宮到底是麻煩的,他說一句話下頭跑斷腿,皇城司、司命司兩個特務機關傾巢出動,開始肅清街道、整頓路況,一直折騰到了下午時才算是把皇帝出宮的行程給搞定。
而大醫官早就找機會跑路了,說是休息一番之后再去與官家匯合,而宋北云卻不能以年老體虛借尿遁,只能趁著沒人注意他的時候偷偷轉過身子吃餅。
“宋大人……這可是朝堂之上。”他身邊一名工部官員看到他的行為,好意提醒了起來:“這……不妥吧?”
宋北云抬頭看了他一眼,從另外一個袖子里又掏出一塊:“來,這塊給你。”
“這……不太好吧?”那官員吞了口唾沫,然后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喲,宋大人,這餅可真好吃,香而不柴,油津滿嘴,好吃好吃。”
宋北云正要說是哪家店買的,后頭就聽內侍一聲嚎:“天子起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