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的說法是對的,但并不適合現在的狀態。還是那句話,玩戰術,十個宋北云不一定弄得過妙言,但打這種小心思,五十個妙言不是他的對手。
他現在并不需要自己手下的長治久安,只要短期收益最大化,這個最大化可以為了之后幾個月時間他的計劃能夠順利完成。
至于再往后的事,福王可是大佬中的大佬,到時候兩部兵馬一合攏,把叛軍的比例沖淡之后,想處理誰就處理誰,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現在宋北云就把自己打造一個儒將就好了,什么慈不掌兵就是狗屎,宋北云慈個屁,他把城里的叛亂刺史之流可是趁亂殺了個精光,就是為了安撫叛將的心,讓他們不用擔心后路被切。
這個事情當然不合規矩,但他還能有什么辦法?他不是正規軍啊,他是草臺班子搭起來的,也許一場敗仗就能讓這支軍隊土崩瓦解,而如果沒有那些叛軍,他甚至沒有一丁點勝算。
妙言這樣的聰明人就是喜歡站在上帝視角看事情,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紙上談兵總是很順暢,實際操作起來真的抓瞎,如果不是他的流民政策,他現在八成還在南昌城休整!
他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早晨是小魚把他叫醒的,一大堆軍政事務要處理,他看著就頭大。
在例行早會上,他有些無精打采的對座下的將士說道:“諸位,你等有近六成是降將,我不知道你們叛亂的原因是什么,但我已把話告訴你們了,你們最好是能想清楚一些我這么做是為什么,之后你們心中還有那么點意思,我不介意,我五百人來五百人走便是了,但你們將面對的是福王、是定國公。你們如果想要試試福王爺的能耐,大可以試試嘛。贏了,你就是新的大宋戰神,輸了也不丟人,下輩子注意點。”
臺下鴉雀無聲,而宋北云輕輕敲著桌子:“你們的后顧之憂,我已是想到了,我這么跟你們說吧,我會想辦法為各位平下去,但同時我也不想看見大宋成為七零八落的大宋,你等明白?”
眾人齊齊起身朝宋北云抱拳:“愿為云帥效死!”
“我不要你們的命,我是在保你們的命。”宋北云指著自己的腦袋:“我在用我的腦袋擔保你們的腦袋,你們別讓我失望就好了。今天能坐在這里的人,未來都是加官進爵的人,不管你們到底是不是叛將,只要戰場上建功立業了,一切都能抹去。至于你們心里那些小心思,你們也看到了,南昌、長沙都被迅速拿下,你們還覺得康王能成?多動腦,不要被人策動了。”
宋北云在說完之后,繼續給他們洗了一通腦,大概就是關于未來對于整個北方的暢想,說這些人如果運氣好,能夠見到華夏江山光復一統,保不齊還能回復那大漢風采,打到西域去、打到大食去、打到北海去!
一上午的會議,加一下午的事務處理,宋北云整個人都感覺疲乏不堪,他早早的就從軍營中回到了臨時征集的屋子里,也不吃飯就躺在了床上。
“是不是病了?”妙言走過來手按在他額頭上:“還好沒發燒。”
“累的。”宋北云握住妙言的手,十指相扣:“你說,要是有下輩子的話,還能再見你么?”
“說什么傻話。”妙言在他鼻子上按了一下:“這輩子才剛開始呢。”
宋北云頭一歪,手一松,就閉上了眼睛。
“草!不是吧?”妙言跳了起來,一拳就砸在了宋北云胸口。
“啊……”宋北云被一拳砸得跳了起來:“我曹……你要殺我啊?”
“你……你剛才跟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