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宋北云也有一個化學院,但他的化學院里只有一個人,就是左柔……
左柔是個小跟屁蟲,從小到大就是宋北云干什么她就一定要干什么的那種。宋北云賣藥,她就開藥房,后來宋北云不干了,她就把藥房給了左芳。宋北云去皇城司,他也去皇城司,整天穿著飛魚服招搖過市,現在宋北云辦了個工坊,她就每天坐在工坊里看人家折騰鐵疙瘩、磚塊塊。
在妙言去給上大課的時候,宋北云也回到了左邊的小院里,摘下藤制安全帽蹲在那看左柔在角落盯著小煅燒爐發呆。
“快燒好了啊?”
小宋走過去把手上的煤灰在左柔臉上一蹭,一道黑印子就在她臉頰上呈現了出來。
“不知道啊。”左柔打著哈欠:“化學院好無趣。”
“化學是最有意思的,你居然說無趣?”
“可是你整日都在這燒土……”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水泥。”
左柔不解,看著宋北云滿臉都是好奇。
小宋也不言語,就是直接起身走到角落里把一兜子昨天研磨好的水泥拎了過來,他蹲在地上把水泥倒了出來并在地上挖了個坑。
“你看,倒上水。”宋北云取來一瓢水倒在了水泥窩窩里頭,拿起一根木棍就開始攪拌起來:“明天你就能見著奇跡了。”
等他攪拌好了水泥,然后又從旁邊用鐵鏟子鏟了一鏟河沙過來往水泥里一拌,等到再次充分攪拌之后,他就用一塊薄木板開始往旁邊的地面上抹去。
左柔蹲在他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等他把地面上的水泥抹平之后,左柔好奇的用手指戳了一下,嫌棄的說道:“就是稀泥罷了,這顏色略有些奇怪。”
“你別戳它呀!”宋北云再次抹平那個窟窿:“明天干了你就知道了,我去洗手,你等會先回去睡一會吧。”
“我不!”左柔看著宋北云的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未干的水泥上印下了自己的手掌印:“我也去洗手!”
她跟著宋北云來到房間后沒多久就開始犯困,而宋北云卻躺在了唯一的一張小竹床上翹著腿看起了書。
“讓開些,我困了。”
小宋知道這廝很煩人,所以不與爭執,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左柔直接躺了上去,側著身子睡了起來。
如果說誰對小宋最不設防,其實大概就是左柔了,但恰巧正是因為這樣,小宋心中對她其實是有愧的,當年畢竟是年紀小不懂事,左柔那會兒又精致的像個洋娃娃,所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所以小宋一般是不會對左柔動手動腳。
可越是這樣,左柔就越是不防他,就現在已經到了哪怕是在拉屎,身邊沒帶紙的話都會扯著嗓子喊宋北云的程度,又蠢又討厭又可愛,拿她反正是沒有一丁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