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大逆不道!”宋北云啐了一口:“太老,塞牙!”
“懂。”
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宋北云大清早就啟程去往了蘇州,而在他趕路的同時,被煽動的老丁和老張各自在家都在盤算著宋北云昨日說的哪件事。
老丁更是一夜未睡在嘗試摸索著這條路的可行性,越想越興奮,雖然這條路也是困難重重,但的確是一條可以抵達的通路,而且如果操作的當,會有不少人支持。
為什么?很簡單啊,商人的地位在這幾年明顯提升了,他們現在要的就是一個名份,這滿朝文武誰在外頭沒有幾個商人朋友呢?
有些事就是這樣,而考取功名之類的,反正每年名額就那么多,在難度上做文章就好了,難道商人之子還真能對那些書香門第的人造成什么威脅不成?
大家都是聰明人,想通透這一點,其實問題真的不大。
而老張那邊也仔細琢磨了一番,想到自己在工部已經快三十年了,身邊的人起起落落,唯獨他一路順風當上了尚書。這么多年都沒有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工部的地位也在六部中墊底,現在也該是為工部爭取一些資源的時候了。
想通這一點的老張開始奮筆疾書寫起了奏章,滿臉堅定。
至于晏殊,他也是起了個大早,趁著休沐召集了一眾讀書人去了茶樓,大家開始還是討論一些秦淮風月,但后來漸漸的話題就被刻意的往關于士農工商這個方向引申了。
最后變成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關于國之子民的大討論,參與的人越來越多,雙方開始暢所欲言,旁邊則有不少人奮筆疾書的記錄下他們的一些精彩發言。
晏殊看著這熱鬧的場面,手中的扇子搖得歡快,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只是一個仲裁者。
這個話題是相對敏感的,可偏偏越是敏感就越能引人入勝,小茶樓最后便成了一個論道的地方,就是那種誰也不服誰,輸了就回去找救兵,救兵再找救兵,雙方混戰在一團,從天亮到天黑,甚至驚動了趙性。
“老王,你說這些人,哪來如此好的興致。”趙性一身文士打扮,手中也捏著一柄扇子:“不過要朕……我看啊,這等事等過了兩日休沐,估計就要擺在朝堂上去了。”
“官家,老奴不知……”
“罷了……對了,那宋北云呢?前日找了我,今日便沒了蹤影?”
“他去蘇州了,親自查看太后的護衛之事。”
“也是可憐,一個人想要八面玲瓏是真的太難了。”趙性長嘆一聲:“年紀輕輕能做到他這一步,屬實不易。”
而這時前頭場上一個口才了得的書生開始了一段慷慨陳詞的說講,講到動情處連趙性都不自禁的拍起了手。
“這人,留意一番,是個人才。”
“是。”
而接下來,雙方的攻守也是愈演愈烈,若不是晏殊在現場維持秩序,兩方人恐怕早就動起了手來。
“握草……”
趙性側過頭一看,連忙用扇子遮住臉:“走走走……太史令在那!”
太史令到場,就代表這場爭論是要記入史冊了,這可是超級大事,要是讓他發現了趙性也在場,趙性必然也要跟著一塊被寫上去,那起居錄里可就不好看了。
但剛一轉頭,卻發現趙相就站在不遠處,也是穿著一身文士打扮,眉頭緊蹙……
再細細看來,翰林院差不多全體都到了,三省也來了一堆,還有御史臺和大理寺……
“哎呀……”趙性低著頭就要往外鉆:“快快快,晚了走不脫了……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