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化之爭,其實并不像戰場上那樣的鋒芒畢現,但卻也是尸山血海的。它不一定能贏地、贏錢,它贏的是一個名。
這個名非常重要,但因為歷史的耦合性,它其實存在一種正名的,就像清朝同樣是可以被定為正統的,儒家在這個階段有其獨特的優越性,那是因為這個時候輪子還是方的。
小宋現在干的事,就是在把這歷史的車輪給車圓咯,一旦輪子圓了,其實儒家的重要性就會退到二線,但它當然不會退出歷史舞臺,因為儒家的思想可以增加民族間的粘合度。
雖然不管是方輪子還是圓輪子,歷史的車輪說碾人就碾人,但圓輪子可比方輪子快多了。
到時候多來幾匹馬拉著這輛車,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事。法家、儒家、雜家、墨家等等,其實都是非常優秀的,遲早會有個大佬把他們去蕪存菁,讓雜種馬變成汗血寶馬的。
但這個可能宋北云看不到了,畢竟現在輪子還是方的呢……
“趁著這個機會,咱們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宋北云舉起杯:“干杯!”
幾個杯子碰在了一起,而俏俏則笑盈盈的用一支鉛筆將這個畫面畫在了小本子上。
當天下午,工坊在排查之后重新開張,新的倉庫選在了遠離人群的山腳下,并雇了二十個人和十條狗一起看守,確保萬無一失。
花錢如流水的工坊再次轟隆隆啟動,而同時啟動的還有五十座水泥窯。
他們爭他們的正統,宋北云搞宋北云的工業,大家誰都別惹誰,工業等級上去了才好定下發展基調,不然窮主義可是站不住腳跟的。
而同時,就在水泥窯的煙火冒出來的那一刻,遠在廣西的定國公和福王爺也勝利會師了。
福王爺不知宋北云已經回去了,但跟定國公聊到說宋北云回去砸御史臺之后,福王沉默許久,然后突然爆發出了洪亮的笑聲。
“這廝有趣的很,只是可惜我家那女兒……”定國公搖頭道:“想來應是如膠似漆了。”
福王爺臉色驟變,但卻沒能說話,只是幽幽嘆了口氣,拍了拍定國公的肩膀:“兒孫……兒孫自有兒孫福。”
“我怕就怕這戰之后,回去便當了外祖……”
福王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他一只手捏拳捏得吱吱作響:“定然不會,否則就扒了他的狗皮!”
“對了,王爺。那廝留了一封信給您。”定國公把宋北云的信遞給福王:“屬下想來,應是請教兵法吧。”
“不會,那廝心不在焉帶兵打仗,他定然是出一些餿主意。”
而打開之后,里頭倒沒說什么,只是有一張精細到讓人發指的地圖,還有一份關于黑火藥的精細配方和工序內容,以及多少重量能干什么都寫得明明白白。
“呵……到底是王爺的徒弟,心里就是向著你。”定國公看完之后酸溜溜的說道:“您看,我就什么都沒有。”
福王搖頭道:“那你可就胡說了,他可是給了你十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