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總是不隨人愿,許多事要是能如想的那么好,也倒是好事一件。
“恩師,您找我?”
玉生此時站在相國書房門口輕敲了兩下門,趙相嗯了一聲,示意他走了進來。
“玉生啊。”
“恩師,我在。”
趙相靠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這個有些沉悶的門生:“你對你那家弟的所作所為,有何看法?”
“過了,雖還未到過猶不及,但卻……等他回來我便是會找機會與他長談一番。”玉生低頭沉思片刻:“他并非是如此兇戾,定是有些事,我等不明真相。”
“那你打算怎樣說服他?”趙相抬頭看著玉生:“你又打算以何名義說服他?”
“以家國之名定是不合適,唯有以兄長之名。”玉生沉吟片刻:“身懷赤子、飽讀詩書,到底是不能變了那豺狼虎豹。”
“不。”趙相搖頭道:“你錯了。”
玉生愣了片刻,連忙拱手道:“請恩師賜教。”
“你得以他之名而不是以你之名。”
趙相指了指凳子,等玉生坐下后,他繼續說道:“他錯了?他沒錯。他行事本都是在那框框條條之中,他何錯之有?謀反之人本就該死,至于怎么死,自然是死的越值越好,他如此行為反倒正是讓那些人死得其所,足以震懾人心。但以為人者論,此事的確是過于兇戾,與他修行不利,雖是職責在身,但還是小心讓殺欲迷了心智方為好,你可明白?”
玉生緩緩點頭:“弟子明白了。”
“去吧,你親自去一趟杭州。”趙相從腰上解下一塊玉牌遞給玉生:“以你溫潤君子之風,去化了他心中戾氣。”
“弟子明白,這便出發。”
“這塊腰牌送與你,盼你此生如玉。”
“謝恩師。”
玉生拿過腰牌轉身就離開了,而趙相靠在椅子上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臨老了臨老了,卻還是要操勞不斷,此生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