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的耶律大皇子在疼痛的脅迫下坐起身來,接過那碗黑漆漆的湯藥皺著眉頭抿了一口,然后抬起頭吃驚的看著宋北云:“甜的?”
“誰告訴你藥就得是苦的?”
“那你不早說,混賬東西。”
“唉……你是遼國皇子,我不跟你一般計較,要換成別人,我腦殼給你擰下來。”宋北云坐在旁邊無奈的用手捶了一拳自己的大腿:“真的,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宋北云是個什么人,人送外號惡鬼當道。”
“我大遼需要你這般惡鬼,若是大宋容不下你了,去我那里。”佛寶奴一邊啾啾的喝著熱湯一邊繼續拉攏宋北云:“你要什么條件,盡管開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宋北云點頭道:“這樣,大皇子殿下,我這人也沒什么愛好,就是好色一點,特別喜歡那種有圓圓臉小虎牙的姑娘,個子么比我矮個一個頭就差不多了,你看著什么時候能送到我房里來?”
佛寶奴一口姜茶就噴了出來,她轉過頭懶得搭理這人:“不行,別指望了,你去金國吧。”
“你看,你張嘴就來,說完又不給兌現,擱這給我畫餅。”宋北云嘆氣道:“而且你還要娶我公主,萬一真讓你娶了公主,我跟你去遼國當官,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的很。”
“說的也對,但你們不見不就是了?”
“你說我在這弄死你,然后把你沉到西湖里怎樣?”宋北云上下打量著遼國大皇子:“你信我的手段,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覺,我到時就說你今日喝多了酒,執意要去西湖邊逛逛,我又沒有護衛你的職責,你失足落水死了,我表示哀悼和惋惜。”
“你……你這人怎的如此心狠手辣?”
“那你說。”宋北云湊到她耳邊:“這事可行不可行?”
可行……耶律大皇子心里稍微計較一番,覺得面前這人當真是無愧惡鬼之名,真的要是如此,她可以說是死的不明不白,頂多宋遼開戰嘛,而開戰對這種人來說又算的了什么呢?
“好了,你也別害怕,畢竟鄙人也不是什么魔鬼嘛。”宋北云坐在佛寶奴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不過皇子殿下的膽子是真的大,你可知若是我對你有歹心,你如今已經埋在我院子中了,身為一國皇子如此沒輕沒重,不像話。”
“你是在教我辦事?”
“我還教不得你了不成?”宋北云冷笑一聲:“你在他國之境,干出這種肆意妄為之事,你是不是以為這天下是太平的?我這幾日殺的人是白殺的?”
佛寶奴聽完,細細一想,好像似乎是這么個道理,她也開始暗自埋怨自己浪蕩了,不過說起來也不完全怪她,畢竟她來之前是從金鈴兒那聽到了許多關于宋北云的事,卻是忽略了這個人平時的所作所為。
而正在她要解釋時,那大黑牛從外頭提著滿滿一桶冰塊走了回來,這些冰塊都是冬日中從遼國買來的,在地窖中存了半年,待到這炎炎夏日時,價格倒是翻了數十倍有余,但有錢人仍是趨之若鶩。
“腳伸過來,放我腿上。”
宋北云拿出一張毛巾墊在腿上,然后讓對面的皇子將腳放過來,佛寶奴遲疑了一番,心里雖然覺得還是有些害羞,畢竟女孩兒的腳可是很金貴的地方,不是親密者連看都不好看上一眼,更別提被人握在手中了。
但如今她的身份是男子,倒也沒那許多矯情,但佛寶奴心里頭還是明白的,對面那個在大遼都聲名遠播的宋國第一聰明人十有**已是知道自己女兒身的身份了,畢竟又是宮寒又是暖宮湯的,只是兩人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罷了。
“你說你,打又不能打,身體又弱。”宋北云取過一塊冰開始在佛寶奴的傷痛處慢慢滑動:“這么到處亂跑,真的是叫作死了,你就應該在你的大遼宮廷里頭安安生生的當你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