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熏得游人醉。”宋北云伸了個懶腰,指了指佛寶奴身后那些都在看著他的人,語氣陡然往下一沉:“直把杭州作汴州。”
這第四句一出,佛寶奴第一個變了臉色,他就是遼國的人,而且還是遼國的儲君,可如今汴州卻已是遼國領地,甚至正在策劃著正式定都在汴梁。
可這話從宋北云嘴里一出來,那滋味就全變了,矛頭直接懟在了佛寶奴的臉上。
當然小宋并不管這些,只是迷離著雙眼,指著后頭那些書生以猖狂之姿叫囂道:“風花雪月,這雪夠不夠涼啊?”
那些書生中不少人都面帶羞愧之意,有些甚至已經失了興致,紅著臉坐在那開始喝起了悶酒,國家支離破碎他們卻仍在這風花雪月,深想起來的確是混賬所為。
“宋北云!”佛寶奴湊到宋北云面前,惡狠狠的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宋北云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脖子,讓她的腦門頂在自己腦門上:“我讓你別太囂張,差不多一點。”
佛寶奴甩開他的手,而晏殊眼看場面也有些失控,立刻起身重新招呼起來,過了許久氣氛才算是熱鬧了起來。
而宋北云這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打著哈欠甩著袖子走到門口,手中捧著瓜子兒開始嗑了起來,看著天空中明晃透亮的月亮,默默計算了一下,他來這個世界快十二年了。
不知不覺就快十二年了……往年中秋節他都會一個人躲起來,不是俏俏、玉生、紅姨不能給他溫暖,而是他始終忘不掉自家的爹媽。
不過今年可能是躲不開了,因為他也有家了,也快當爸爸了。
“老爹老媽,我也快當爸爸了,你們不用擔心了。”宋北云朝著月亮笑著說道:“我挺好的,真挺好的,老天爺挺眷顧我的。”
在他自言自語時,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轉過頭看到晏殊的大臉,晏殊遞給他一杯熱茶:“好些了?”
“還行。”小宋再次打了個哈欠:“你們打算鬧到什么時候?我還挺想跟你單獨喝幾杯的。”
“明日吧,明日賞月之后,我去尋你。”
“嗯,我給你準備燒雞。”
“好啊。”晏殊笑著捶了宋北云一下:“你也小心一些,這些日子朝堂中不少人看你不舒坦。”
“不就是因為太順利了么,沒事。”宋北云擺手:“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我會處理。”
“天下事沒有你算計不到的?”
“有啊。”宋北云頗為無奈的攤開手:“比如公主肚子大了。”
兩個男人心領神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聽在佛寶奴耳朵里格外刺耳,她被宋北云剛才那首詩給惡心壞了,如今不找回一番場子,她今晚一定沒法睡了。
所以她轉過頭又一次走向宋北云的方向,而晏殊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回身繼續招呼賓客。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要出題了。”
佛寶奴仰著下巴看著宋北云:“敢不敢接招?”
“總該有點賭注吧。”宋北云走會堂前,往主賓位一坐:“今日大家做個見證,我與遼國皇子立下賭注,若是我答不上遼國皇子的題,做牛做馬只憑差遣。”
佛寶奴看向他,瞇起眼睛:“好,若是你答上來了,我便答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