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妝在食堂里吃了頓飯,他就進了牢房之中看了一圈,發現還不錯,就是臟臭了一些……
所以他就坐在白念安的辦公室里跟他聊著天等著阿奴過來。
果然,到了傍晚時,外頭通報有人想要探監,而且指名道姓的要見宋北云。
白念安看向小宋,小宋搖頭:“那是個聰明人,你要是馬上點頭同意,她肯定扭頭就走。所以得跟她擰著來,她會想辦法進來的。”
“屬下明白。”
“行了,我看看時間啊。你差不多也該走了,去陪老婆孩子去吧,這里你在反而不方便。”
“是。”
一切安排妥當,宋北云也在一個時辰之后進入了地牢之中,這是死牢條件極差,不過好在并沒有什么人,所以也就是些霉變的味道,并不礙事。
看守對小宋極恭敬,可說是畢恭畢敬,他們大概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些事在成年人那邊就講究個心照不宣,大家各司其職就好,沒必要去廢話。
躺在新稻草上,小宋翹著二郎腿靜靜看著巴掌大的窗口外頭的一輪月光,第一次從囚犯角度看天空,感覺的確是有些微妙,細細體會一番倒是還挺壓抑的。
當天色大暗時,佛寶奴又一次出現在了皇城司大牢的面前,她跟門口守衛聊了一陣,然后拿出了身上的金銀財務遞給守衛:“兩位大哥,我只是進去跟那宋北云說上幾句話,他雖是死囚好歹曾也是你等上官,如今蒙難也不至連朋友相見都不許吧?通融通融。”
手里捧著金銀的典獄使,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今日風寒甚緊,我等兄弟去吃碗餛飩再來也不打緊,反正里頭還有兄弟。”
“說的甚是,這便去。”
他二人像是沒見到佛寶奴似的,結伴離開了。佛寶奴嘴角露出笑容,推門走了進去,里頭的看守被她用同樣的法子給打法了,那兩人看了一眼宋北云又看了看佛寶奴,豎起一根手指:“一刻鐘,多一分都不可。”
“多謝看守大哥。”
佛寶奴道謝之后,舉著火把來到宋北云的牢籠之前,看到里頭的小宋滿身是傷的躺在牢里看著天空,眼中無神。
“唉……”佛寶奴長嘆一聲:“宋大人,何苦呢。”
宋北云慢慢轉過臉,只是看了她一眼:“阿奴啊,來看我最后一眼?”
“大宋不是不殺讀書人么?”
“若是被奪去功名呢?”宋北云有氣無力的說道:“朝堂要人死,何故莫須有。”
看到一臉絕望和傷痕的宋北云,佛寶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忍,雖然這廝平時是有些可惡,但現在想來卻也是有趣,可如今卻是被打成這副模樣。
“宋北云,我再問你一句,你肯不肯跟我去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