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頓時蒙了,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宋北云,而小宋揉了揉他的頭,笑著說道:“你看,這你就不懂了吧。”
小魚懵懂的搖搖頭,表示完全不懂這些文化人的所思所想。
“金鈴兒懷了我孩子這件事,佛寶奴是知道的。”宋北云晃著手指:“如果我上來便點了她,佛寶奴肯定會懷疑,那么我們就用另外一種法子來掩蓋掉這里的疑點,那便是出動趙總,趙總不光是皇帝,還是趙氏宗族的重要成員,他有責任和義務去維護趙氏宗族的榮光,公主未婚先孕這件事,必然不能泄露出去。”
小魚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那么從皇家和趙氏宗族的角度來說,如今宋北云這個人已經入了死牢,金鈴兒定然是不能嫁給他了,那么她已懷有身孕,這件事必須要掩蓋過去,怎么辦?那就是這些選婿的人了,他們反正娶哪個公主都是娶對不對?那么娶一個懷孕的公主對這些心心念念想當駙馬的人并沒有關系,他們本身在意的也并不是公主而是榮華富貴。”
小宋說了一堆之后,伸手一揮:“大宋誰才有權利讓另一個人享受榮華富貴?”
小魚豁然開朗,他起身朝宋北云拱手道:“宋大人當真如官家所說那般乃天賜大宋之臣。”
沒過多長時間,小魚便把宋北云的對策告訴給了趙性,趙性聽完,一拍大腿對晏殊說:“這次乃千古第一惡人。”
晏殊心中也是愕然,他自己雖然也想到了一些法子,但真的沒有小宋這法子來的釜底抽薪,而且關鍵還天衣無縫好嘛,不管是誰拿到第一立刻選金鈴兒,之后的事再如何便不重要了,想要榮華富貴?只要老老實實聽話,給他就好了。若是不老老實實聽話,希望二十年后他過十九歲生日時,還能有幸參加一番科舉考試。
別說什么殘忍不殘忍,一條人命跟皇家尊嚴比起來算個屁,千古以來只要牽扯到皇家的案子哪個不是血流成河?
宋北云這惡人是十足的惡人,但卻沒人能指摘他些什么,畢竟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好法子呢?
而且那些爭搶著當駙馬的人嘛,他們爭搶的究竟是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遮遮掩掩那便是沒意思了,真的有志氣的人絕對不會在這選親上煞費周章,他們有科舉、有內推,再不濟還有工坊。
既然貪圖那榮華,就莫遷怒那不公。
趙性決斷之后,第二日一早勝者組兩人,敗者組一人一共三人被趙性召入了宮中,每個人都聊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當然,跟其他兩人說的一定要選金鈴兒,跟九江辛晨只是兩人一起品嘗了一下番邦送來的石榴。
不過這三個人大清早被召進宮這件事很快就傳播開了,佛寶奴那邊自然也是得到了耳聞。
她正在用早膳,聽聞護衛傳來的消息后,她只是略微思考了一番,便心領神會的輕輕一笑。
“殿下為何發笑?”
“皇家到底是要臉面的。”佛寶奴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可這事可不由他們說的算,若是他們不隨了我的愿,那我可就要將他大宋鬧個天翻地覆咯。”
陰謀很容易被人識破,但小宋他們這一出壓根就算不上陰謀,而是一處有理有據有章有法的舞臺劇。
每個人都在舞臺上各司其職,每個人看似都機關算盡,但最后要看就只是看有沒有人入戲太深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