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過度解讀真的很糟糕,就比如說現在,小宋說晚了,只是說佛寶奴快來不及了,時間有限她還沒開始動手,等會她的橋成不了形。
當人人都以為這次會是一場激烈的廝殺時,卻沒有想到之前爭強好勝的遼國皇子卻在臨結束還有一個時辰時,宣布自己棄權了。
道理也是很簡單,這工學是下等學問,遼國皇子不可為。其實真的是不可為么?大家心中跟明鏡一般,他就是不會。
不戰而勝的宋北云在被宣布贏下這一場之后,傻乎乎的看著腳邊的一堆目標,然后暗暗感嘆了一聲“我真特么的不知輕重”。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嘆,只是因為他雖然心里有百種橋梁造型,但真等施工時才發現自己一竅不懂,原來建筑學、橋梁學跟玩模型根本就是兩碼事,而即便是玩模型在沒有說明書的情況下也極難搞定。
如果佛寶奴不退賽,這一場的輸贏誰都不好說,也許兩個人會以平局告終并加賽一場,因為誰都建不起來一座橋……
但幸好,佛寶奴被小宋專業的架勢給嚇到了,她以為面前這個人真的會木工,所有她選擇了放棄……
讓一個如此強勢的女人選擇放棄,這是非常不簡單的。這種女人嘛,怎么形容呢……她絕對就是那種行房事都必須要騎在上頭的人,爭強好勝到讓人發指。
也許是恰好這個木工、這個橋梁涉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吧……
老天保佑。
大宋贏了,終于贏了。所有人都在歡呼,而小宋站在臺上看向人群中慢慢離開的佛寶奴,輕笑了一聲,便也獨自躲開了人群轉身離開了。
外頭的金陵城沸騰了起來,但小宋心里一丁點喜悅都沒有,因為事情都在計劃之中,門外的**只是俗人狂歡,心中早已料定此番的人,此刻想必只有落寞。
難怪武俠里的絕世高手最后都會離群索居,大抵就是因為身側的人大多都透著愚蠢,寥寥幾知己故去之后,天下便再無可言語之人,倒不如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落寞啊。
伯牙絕弦、人琴俱亡的事,到底不是信口胡說。
眼看金陵城外鑼鼓喧天、煙花奏鳴,小宋卻只跟趙性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一人來到酒肆之中,獨自在二樓角落中點上了兩壺熱酒,一桌好菜。
“怎么?月下獨酌?”
一個人突然坐到了小宋對面,小宋抬頭看了看,發現居然是晏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皇城司嘛。”晏殊自顧自的取來一雙筷子便吃了起來:“你比我該是明白的。想必辛兄弟此刻怕是滿心落寞吧?”
“是啊。”小宋輕嘆一聲:“滿城喧嘩與我無關。”
“倒是想到了。”晏殊滋的一聲喝下杯中酒:“看一群蠢人載歌載舞,實在意興闌珊。”
小宋不廢話,具備一飲而盡,然后靠在旁邊,靜靜看著不遠處的焰火:“今夜金陵為我而燃,我卻無半分歡愉。”
晏殊也并未說話,他自小便是那高處不勝寒的人,哪里不懂小宋此刻的所思所想。
兩人對酌三輪,小宋呼出一口熱氣,欲言又止幾番。
“是不是覺得要是遼國小娘子在這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