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是真佑大宋,大宋不止于此。”趙性嘆了口氣:“牛肉能吃了么?”
“能了。”
夾起一塊肥美的牛腩放在蘸料里過了一圈,再擺在嘴邊吹涼了下來。
“對了。”趙性一口還沒吃,突然抬起頭:“金鈴兒幾月生產?”
“還有一個月上下。”小宋大概算了算:“前腳完婚,后腳就要生崽了。”
“哦?”趙性摸著下巴:“那如何是好,她挺著個大肚子不好出嫁啊。”
“這自然是早就安排好了。”小宋打了個哈欠:“這種事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好說好說。”
趙性滿意的點頭,然后繼續吃了起來,一頓飯吃了兩個時辰,君臣算是盡歡了。
吃到最后趙性甚至連走路的**都沒有,靠在椅子上直喘粗氣。
“對了,你那個法子是真的有用,昨日遼國傳來消息,耶律佛寶奴已從陰山撤回了大同,正在大同屯糧備冬呢。”趙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對咱們不出兵的事,他們也無話可說。”
“當然無話可說。”小宋笑了出來:“咱們能讓她買到糧食,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還指望讓我們的人去給他們當炮灰?做夢!天底下就她聰明就她會算計?”
“好好好,有你這種奸人在,便不擔心遼國使詐了。”趙性笑著說道:“還有金帳汗國也遞交國書,質問朕為何要發出檄文,我連回都沒有回。”
“不回就對了,金帳汗國如今還并未成鐵板一塊,各部表面臣服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加上金國又被今年的嚴寒凍在了白頭山,北方高麗李氏王朝也在蠢蠢欲動。一個金帳汗國想要跟宋遼多線開戰,他們怎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人家雖是草原人,可人家卻也不是野蠻人,也是有腦子有智慧的,還不低。”
“嗯……”晏殊點頭:“就是那市井之中的文章太可惡,將那草原上的人說成是飲毛茹血的野人一般,卻不知我等為了與之周旋花了幾番氣力。”
“市井怎么說就隨他們怎么說,這不打緊,只要趙總不這般認為就好。”小宋用筷子指了指旁邊癱著的趙性:“你還指望那幫自認為天下中心的無知文人能把別的地方想成什么好地方不成?自大不正是無知的體現么,那些在江南溫柔鄉里泡大的人,怎能知道大漠塞北的堅韌。”
這倒不是小宋滅自己志氣,他已經三番五次給趙性打過預防針了,這天底下誰最難辦那一定會是草原,他和妙言用了五堂課的時間給趙性講清楚了地緣政治的基礎理論。趙總如今正在苦修國際政治這門課,而晏殊作為他的旁聽這些日子可也是長進了許多。
趙性現在也不怎么惦記老歪脖子樹了,他在努力的成為一個雄圖大志的君王,所以在日常工作之外,他經常會拿一些奇怪的想法和小宋、小晏來討論,甚至還成立了一個學習小組。趙性親自命名為——青龍國家事務學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