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妙言這么一奚落,佛寶奴也覺得意興闌珊,她坐在那玩了一會兒妙言的頭發,然后突然抬起頭來問道:“我們出去玩吧,大過年就不要批奏章了,我帶你去玩。”
妙言用力敲了敲桌子:“你還想不想開疆拓土了?還想不想千秋萬代了?趙性這個時候在干什么你知道嗎?他每天都工作到半夜你知道嗎?”
“嗯……”佛寶奴立刻垂頭喪氣了起來:“那就不去了吧。”
而此刻的趙性,左手抱著一瓶酒,右手的筷子指指點點:“今日早晨柴家人可是來負荊請罪了,你可知道他們說些什么?”
小宋端起酒杯沉吟了片刻,抬頭看了看趙性:“不對啊。”
“怎么不對了?”
趙性有些喝醉了,今天的光輝事跡他已經說了三次,早晨的時候柴家入宮謝罪來了,不光是柴家的家主來了,還帶來了柴家的大公子。
這個大公子嘛,就是那個跟王皇后不清不楚的人,而那柴家的鄭王卻說幼子不懂事,若是要處罰便處罰他們父子。
趙性便用青龍學習小組那邊學來的話術,就是宋北云平時訓斥他的那種政委模式將柴家父子訓斥了一早晨。
那叫一個解氣那叫一個振奮,這事對于趙性來說,可以說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他這么一個唯唯諾諾的傀儡皇帝,終究也是能夠訓人了!
所以三年來的委屈在這一瞬間都抒發開了,如今再回頭跟宋北云吹牛的時候,底氣都足了許多。
但晏殊和宋北云卻敏銳的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不過他倆發現的問題還不一樣。
晏殊發現的問題是這不是柴家該有的態度,若是以平時柴家在外的名聲,這種打算極限一換一的做法,那就是不合常理,反常!反常即有妖。
而小宋發現的問題卻是從那個柴得金的角度出發的,作為一個能跟皇后有一腿的人,他絕對不是什么仁義信理智的君子,再加上收集到他的信息大多都是畏首畏尾、無膽無量,這樣的人不可能主動去用自己的命途去為弟弟擋槍。
既然是這樣,那他今日跟柴家王爺上殿請罰,那就一定非他本意……
這就是有趣了。
這一家人看起來也是關系微妙嘛,那柴家究竟想不想反?其實宋北云對此并沒有準確的信息,柴家人一貫相對比較低調,即便是自己已經在民間煽風點火,他們卻還是不緊不慢。
唯獨一個小霸王柴通,那卻也只是典型的紈绔作風,這一家人身后肯定是有一張巨網的,只可惜……柴家明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何問題,只是種種線索表明之前大宋境內的白蓮教就與他們有關,不光是白蓮教,還有諸多的封疆大吏和各級大佬都與他們不清不楚。
歸結一下,小宋從祁門縣那邊挖掘出來的線索,一直到后來白蓮謀反和廣西造反這一系列的事,似乎后頭都有這柴家的身影。
但這一家人感覺都好精明,至今完全沒有露出任何一丁點破綻。
不過嘛,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就連小宋把趙橙保下來的事都已經隱約傳到了太后耳朵里,何況牽連這么廣的事情呢?
“你們兩個是怎的了?不為朕高興?”趙性舉著酒杯,滿臉不悅:“朕要龍顏大怒了!”
“等等大怒。”小宋舉起手:“你不覺得奇怪么?”
“嗯?”趙性愣在了那:“哪里奇怪了?”
晏殊這時候也補充道:“柴家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