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紡織機了?”
趙性提了問題,張尚書立刻上前介紹了起來:“這臺紡織機名為妙妙紡織機,是以水力驅動,遠非腳踩織機可比擬,這一臺織布機一日便能產出以往十日的產量。”
“妙妙……”趙性眉頭一皺,立刻知道這是宋北云的惡趣味,但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繼續走上前,拍了拍一個女工的肩膀。
那女工身子一哆嗦,連忙松開紡織機的離合裝置,上頭的飛梭也停了下來,轉過身有些緊張的看著趙性。
“這位婦人。”趙性笑盈盈的問道:“可否婚配?”
那婦人表情古怪,但她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是誰,才不敢一巴掌甩過去怒斥登徒浪子呢,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民女已成親十年了……”
“那你在這干活,你家男人肯?”
那女子輕笑了起來:“能賺得錢,他有何不肯?”
趙性點了點頭:“那如你這般,一日能賺多少?”
女子皺眉沉思了片刻,旁邊的總經理著急的很,連忙小聲說道:“你實話實話!”
“哦……”女人連連點頭,仰起頭看向趙性:“民女一日若是手腳勤快,能有一貫錢之多。我們這個工是計件的,若是手腳麻利品質也好,一日一貫是有的,若是我師父,她一日最高能有一貫半。”
這句話聽得趙性身后眾臣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普普通通的女工一月的工錢都能趕上一個六品官了?要知那六品官一個月的俸錢也不過就是四十貫。
看到那些人的驚愕,女工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是自己沒說實話讓人生氣了,于是她連忙補充道:“若是趕工時候,每日多上一個時辰的班,再加上平日也不休的話,民女最多拿過六十貫……”
嘶……
身后一陣吸氣聲傳來,而趙性也格外詫異:“都是如此?”
“倒也不是……若是新手,一個月也就十幾貫。工坊里招工的時候便說了,多勞才多得。”
趙性抬起頭看了看墻壁上紅紙貼著的勞動最光榮的標語,他突然沉默了起來。
“官家……這給的錢是否太多了一些?”戶部尚書湊上前來小聲說道:“若是人人都給如此高的報酬,誰還種田啊……”
趙性搖搖頭:“先別跟朕說這些,再去別處瞧瞧。”
而老張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友,但卻沒說什么,只是跟著趙性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