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講?”
“若不是生了疑,怎會讓一個小人宋北云和一個莽夫柴通來到此地呢?這小人還好辦,給些蠅頭小利便能打發了,可這莽夫卻是不好處置,更何況是柴家的莽夫。”
聽完這文士的話,孫則為仰起頭長嘆了起來:“只是那柴家的二世祖欺人太甚。”
“正是如此,大人更是應該沉住氣,否則就中了那小皇帝的詭計。不論是用小人還是用莽夫,其意都是想逼得大人走投無路,那小人之計好破,所以這小皇帝則用了一個連環計。既讓大人與柴家交惡又能露出破綻,倒是個聰明人。”
文士的話引起了孫刺史的警惕,仔細想來卻是發現那宋北云來這看似沒什么意義但卻是一步精妙的好棋,他就是面上的明棋,讓人將注意力定在他的身上,但真正的殺招卻是緊貼著襄陽城的柴家侯爺。
有句話怎的說的?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可如今在襄陽邊上便有這樣一個“封地”,這讓誰能睡得著?
“那先生,如今我們該是如何?”
“拉攏小人,倒逼柴家。”
孫則為愣了片刻:“倒逼柴家?那該如何?”
這件事乍聽起來有些駭人,但若是仔細琢磨卻發現的確是有幾分道理,柴家的心思已是那司馬昭之心,雖還沒明火執仗的路出馬腳,但大家都是同行,在私底下也多少有一些交集,平日里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可如今既然宋帝決定在這襄陽內養蠱,那總歸是要有一個挑頭的,可誰去當那個挑頭的人呢?自然不能是自己,那既然不能是自己,只能讓那柴家出手了。
“大人先稍安勿躁,那柴通是個草包人盡皆知,但柴家卻是高手云集,我等便靜候佳音,等到那宋北云與柴家狗咬狗兩敗俱傷時再來上一手推波助瀾。”
“宋北云?他有那等能耐?”
“大人,莫要小瞧天下人。此子年齡不過雙十卻屢建奇功,身上罪行累累卻平步青云,難不成靠的只是運氣?除白蓮、平叛亂、鎮杭州、建工坊,哪一樣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能干出來的?也虧了他生性貪婪,否則這等人身上可無有破綻,極為難纏。”這文士靜靜敘述道:“大人您想,能讓他孑然一身來當這步明棋,可想而知宋帝是有多信任此子。”
“先生所言甚是,那我們便靜候佳音吧。”
而此時此刻,小宋坐在院子里,面色沉重的喝著茶,身邊的妙言撐著下巴也是一臉凝重。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刺史雖然生氣,但卻沒有要干什么的意思?”
“對。”小宋點頭道:“這人,真老狐貍。都被人騎在腦袋上拉屎了,還能沉得住氣。甚至看他那意思,還要跟柴家親近親近。”
“那可不成,如果他們親近了,咱們就難辦了。”妙言搖頭道:“我們得先靠上一邊,鎖死關系才行。”
“刺史那邊可能不成,只能往柴通身上靠了,不過他們柴家的謀士也要到了,這不太好辦。”
“為什么不從那蠢貨的哥哥身上著手?”
“說到這個……”小宋笑了起來:“你可能不知道那個柴得金都干了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