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要出兵打西域、遼國七萬步騎陳兵西夏、西夏密謀荊州、吐蕃諸部派人接洽哈拉汗、荊州稅亂……”晏殊表情古怪:“這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
左國公上前一步說道:“臣不太明白這動態平衡是何意……字臣都認識,可……”
趙性哈哈一笑,自信滿滿的解釋道:“這是個新詞,意思便是如今這西北之地,雖亂局已現,但誰都在投鼠忌器。形成了一個會變動的平衡,任何一方都不可獨善其身,牽一發而動全身。”
青龍苑里的一年學習,趙性了解的東西可是不少,他雖然資質一般,但架不住努力,所以如今聽到這些詞時也是能第一時間掌握其意,而宋狗那廝更是把奏章、信箋寫得越來越直白,但這番直白若是未在青龍苑中學習過的人,怕是斷然理解不能。
“若是這般說來的確是這樣,金帳汗國去年冬日吃了遼國一場敗仗,如今不敢輕易發兵,而遼國身后還有金國虎視眈眈,七萬人已是極數。而那回鶻、西夏、黑厥更是被包夾其中,加上這吐蕃有崇山峻嶺阻攔,想來也是有心無力。所以如今這西北看似混亂卻處處透著平靜。”
“但架不住誰突然動了手,若是這個時候誰要是先沉不住氣,大宋必將參戰。”晏殊再次看了一眼密信:“上頭說那遼國最不安定,他們的目標似是長安。”
“取長安?”趙性沉吟片刻:“萬萬不可,長安為前唐舊都,用宋狗的話來說便是那幫酸人心中的白月光,這若是落在了遼國手中,這正統之爭還爭個屁……左公,勞煩差人以八百里加急告知宋北云,朕與他獨知、獨斷、獨行之權宜,一旦遼國發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先一步拿下長安!”
“可遼國七萬人……”
晏殊抬頭看著趙性:“官家,怕是宋大人調不動荊州駐軍。”
趙性看向左國公,左國公也搖頭道:“襄陽在冊士兵不足十萬人,刨去衛戍、守城、整備、糧草之后,可調用兵士不足三萬,而且想來孫則為也不會同意借兵與宋北云,即便是以皇命斥令,得來的想必也是老弱殘兵。”
“那他手里就只有東海新軍了。”
“兩千多人……”晏殊苦笑的說道:“即便各個都是百戰之士,兩千人想趕在七萬遼人之前拿下長安無異于癡人說夢。官家……”
趙性在撓頭、左國公在踱步、晏殊叉著腰站在那一臉茫然。
這造英雄的亂世一晃就要來了,難不成大宋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場時代的風頭從面前刮過去?
“不行,朕不服。”趙性氣憤的說道:“八百里加急快一些,不管是柴家還是孫則為,讓那廝都給朕收拾了!吃下荊州,拿下長安!不可讓遼國在朕頭上占了便宜去。”
而這時,小魚小心翼翼的在趙性的身側反復來回的走動著,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干政,但卻可以盡可能的吸引趙性的注意力,于是他就這樣在趙性身側跟患了多動癥一般。
“對!”
終于,趙性看到了小魚的多動,他伸手一指:“小魚,你帶上司命司的好手再從皇城司內抽調兩千人去協助宋北云。”
“小魚領命!”
小魚正要歡快的往外跑,趙性突然喊了一嗓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