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遼國邊境將反,西夏與孫則為聯合起兵,遼國發兵長安城。中原將有一場惡戰,此番惡戰之后,天下局勢將明,柴公子想不想在這紛亂之中分一杯羹?”
明知這是個坑,但柴得金卻知道這個坑里的東西是他苦求而不得的。
而小宋知道,柴家的實權人物是老柴,他才是幕后的巨手。這只小柴只是個叛逆的青年罷了,但光是偏癱就讓他恨不得殺光自己一家,這里頭還是有些蹊蹺,但這個節骨眼上沒必要深究太多。
到時等回去之后,給柴得金加一把力才能讓這團紛亂的迷霧徹底散去。
而剛才他看似多嘴的話,其實未必能傷到柴得金多少,因為即便是趙性知道,他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因為沒有證據嘛,況且牽連也太廣了,即便是皇帝自己知道那也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甚至給皇帝下毒這種事都是宋北云推斷出來的,因為那些東西充其量就算是無知,普通人誰能知道幾朵花就有那種功效呢。
所以這些都是引子罷了,真正能說動柴得金的還得是他心底的那份仇恨,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仇恨本身就在那燒著呢。
給了柴得金足夠的時間思考,小宋并沒有步步緊逼,畢竟面對聰明人時的法子跟面對天下大部分蠢貨時的是不一樣的,讓他自己權衡利弊才是正道。
如果他覺得值,別說讓他去當魚餌,就是把自己切碎了打窩他都愿意。如果他覺得不值,聰明人可是最知道什么叫取舍的。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柴得金才緩緩抬起頭:“還請宋大人將草民掛在鉤上。”
小宋眉頭一挑:“好說。”
接下來,小宋就開始給柴得金布置怎么讓孫則為上鉤的法子,這里頭雖算不上多么嚴密,但幾乎是必成的事情。
聽完宋北云的法子,柴得金自愧弗如,到底是日常讀解羅織經的人,一字一句都聽得柴得金冷汗直冒,這廝的惡毒簡直是難以想象,他甚至毫不思索的放掉了數以萬計人的性命,只為完成一次布局。
這等狠厲……柴得金覺得自己不如他,而不如他的地方就在于自己還在乎良善之名。
“你別驚愕,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兩權相害取其輕。與其讓荊州陷入戰火,不如將那些人全推出去。”小宋輕輕磕碰了桌子:“你這么干便是了,所謂建功立業哪一個不是從尸山血海中踏出來的?”
柴得金輕輕點頭,并沒有更多的話好說,只是看了宋北云一眼:“宋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為何趙性能容你。”
“因為我跟你不同啊。”小宋笑道:“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人,必死。我么,我懶。”
柴得金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大人說話也實在有趣的很。”
“呵呵,有趣嗎?未來咱們肯定是要碰一碰的,希望到時柴公子手下留情。”小宋直接說道:“不要往死里干。”
“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