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你要做好些心理準備。”小宋長嘆一聲:“圣旨可是對孫大人不太有利。”
孫則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朝宋北云拱了拱手:“宋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宋北云裝模作樣的環顧四周,然后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官家袒護柴家。”
孫則為雖然一早便預料到了,但卻是沒想到還真的是如此,他死死握緊拳頭抬頭看了一眼宋狗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柴得金。
“宋大人,可還有回旋余地?”
小宋輕輕搖頭:“上頭的意思便是這樣,孫大人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從長計議吧。”
孫則為黑著臉拂袖而去,十分不服氣的領了圣旨,而他仔細觀看圣旨并加以揣摩之后,幾乎確定的就是現在朝廷對他已經完全不信任了。
他想到之前與宋北云喝酒時,那廝喝醉酒后說了一句話,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句話便是“主疑,臣不反則死”,現在看來這句話顯然是宋北云提前告誡自己的,他恨自己當時怎么就沒聽明白呢。
如今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孫則為認為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因為柴家拿去了募兵權和稅收之后,那就是什么都沒有了。
孫則為憤憤領了圣旨后,柴得金看了宋北云一眼也緩步走了,而宋北云看了看天色,對小魚說:“火候快到了。”
而與此同時,佛寶奴手上端著秘信,臉色氣得潮紅,她將信拍在妙言的面前:“還有這等事!”
“事情嘛,肯定是真的。不過這明顯是要激你逼反邊境的,干或者不干,在你。”
妙言看完之后說道:“宋遼邊境三城之內的賬目你也看過了,假,非常假。他們報備不到十萬人,但吃餉銀的卻有二十萬人,這多出來的十萬人是為什么?若是吃空餉,還能說是貪腐,可是這兵數瞞而不報,再加上兩年在那死了三個監軍,到底是什么情況你應該有數。”
“狗東西想干什么呀?”佛寶奴從后頭抱住妙言:“愛妃告訴我吧。”
“逼你起兵。”妙言一邊給自己描眉一邊說:“然后在你之前拿下長安城。”
佛寶奴一愣:“還有這種事?”
“你以為他會跟你客氣嗎?”妙言輕笑起來:“若是他真的是那種因為你陪他睡了幾晚就手軟的人,你也不至于昨夜做夢都喊著他名字了。”
“沒睡!”佛寶奴皺起眉頭站起身:“荊州要亂,長安要亂,朕的邊疆也要亂。好啊,那朕就看看能亂到何種地步。我這就下令即刻發兵長安,我看他們能有多快!”
妙言回頭看了她一眼,輕笑起來:“你瞞著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明著說要長安換人,其實你肯定不會換長安,你要用我去給你傳一個假消息,其實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對吧。抱歉,我沒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佛寶奴驚愕的看著妙言,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你們兩個都是什么怪物啊!”
妙言笑而不語,只是將首飾佩戴在脖頸之上,然后外衣脫下,露出曼妙身姿走到柜子前取出一套輕薄紗衣穿在身上:“他的心思你不知道,但你的心思他能抓個七七八八。如今這一條路你走也是要走,不走也是要走。要么放了長安,要么跟他一起將整個西北生生嚼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