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學來的毛病?要什么張嘴就行了?”小宋搖頭道:“要賺錢找妙言,她厲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站在這李世民曾經站過的地方,一直到月色西沉時才從這鬼氣森森的地方轉回城中。
長安城的夜晚早已不復盛唐之時的景色,別說比金陵、汴梁,便是比上洛陽都差上了一截,兩人找個吃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大圈。
佛寶奴好像有什么心事,但她一直不說,小宋自然也不會去問,所以聊天的內容也慢慢的變成了打算如何開發長安之類無趣的東西。
吃過了飯,月色已高升,走在人影綽綽的長安城內,小宋終于是憋不住了:“你有什么就說,憋著干什么。”
“沒事。”
佛寶奴搖搖頭,慢慢松開小宋的手,輕輕轉身:“我乏了,回去了。”
看著莫名其妙的小虎牙慢慢的走遠,小宋撓著后腦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整個人都陷入了困惑之中。
“喂。”
他叫了一聲:“再會。”
佛寶奴的腳步停了停,然后一頭鉆入早已經等候在那的轎子之中,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二日,關于長安城的交接就結束了,各國的使團都開始打點行裝準備回程了。
下一步就是由吏部點人來開始執掌此地,不過如今的長安象征意義遠大于實際意義,它無異于就是宋國的一塊飛地,作為一個南方政權,宋國的手想伸到這里屬實不易。
當然,在這個鬼地方當官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先不說這里經過百多年的戰亂和割據早已是貧困不堪,光是這一片破敗的重建都不知要花多少精力。
自告奮勇?不存在!因為能在這當官的,基本就算是發配邊疆了。
“宋大人,您也該收拾東西了吧,咱們該回金陵復命了。”
一名使官看到宋北云在大家都忙乎著收拾的時候,正躺在大樹下悠哉的喝著酒,便上去好意的提醒了起來。
但小宋卻擺擺手:“不急,不急,沒什么好急的。”
“那……下官便去忙活去了。”
“去吧去吧。”
小宋悠然自得的看著周圍的人忙活著,面帶笑容。而正在他醉生夢死之時,外頭突然遞來一封信,他接過來都沒拆就知道是誰寫來的。
這信封上沾染著寫信人的味道,熟悉的很。
拆開信封,里頭只有四個字“意欲何為”。
小宋笑了笑,將信揣入口袋中,繼續喝起了酒。他知道小虎牙已經啟程回遼新都了,而下一次見,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但這種事又能怎么辦呢,天底下的事,哪能什么都順著人意,就算小宋狂妄如李太白,可李白不也沒能事事順意么。
現在想想,小虎牙昨天應該是舍不得。是啊,她應該是舍不得的,理所應當舍不得的。
慢慢靠在椅子上,小宋輕輕在自己腿上打起了拍子,嘴里哼著最近戲園子里百聽不厭的唱段,慢慢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睜開眼時,偌大的院子里已剩了他一人,頗有一些人走茶涼的味道,不過想必是見他睡著,其他人不敢叨擾的緣故,否則給他們三百個狗膽子也不敢在自己還沒離職之前就如此對待自己。
小宋其實并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他更喜歡的是獨處,獨處會讓他感覺到快樂和自在,也會有更多時間去思考。
有時他覺得是懶的緣故,但細細想來這大概率不是因為懶,而是他骨子里的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