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你這是賞罰不明!”
“對啊。”小宋點頭道:“有什么問題?”
佛寶奴有些難以忍受,她開始給宋北云講述古往今來的道理,為什么要賞罰分明這類的話。
而小宋并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聽著,到最后小虎牙都以為自己贏了,但小宋卻突然問了一句:“遼國賞罰分明,遼國去年貪腐案件一千三百三十七起,相比較五年前同期水平,上漲了三成之多。”
小虎牙頓時語塞。
“是吧,貪欲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它被稱之為天性,你試圖用后天的教育和道德準則來壓制天性,你覺得可行嗎?”小宋笑著問道:“那再問你,嚴苛律法之下,貪腐又少了幾分?我告訴你,一分都不會少,反而會變得更隱蔽更不易發現。你越嚴就越是促進他們這些人在進化。進化你懂么,就是等你發現貪腐了,挖開一看,整個地基都已經被蛀空了。你怎么辦?”
“可是……法……”
“法是給誰的法?法是給守法人的法,不是給違法人的法,給違法者的叫罰,你殺一個殺一百個殺一萬個你都殺不干凈。”小宋輕輕搖頭到:“你得要告訴他們,什么叫權。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給你的,你不能伸手。你伸手了,我可以讓你死也可以讓你活,更關鍵的是你不知道我是讓你死還是活。這才是權力的規矩,我許可你在規則內有灰色的地帶,但我不允許你這個灰色地帶我不知道。就像那管事的,我可以讓他死的合情合理,我也能讓他活得合情合理。我不讓他死,是因為他去年一年為商號賺了一百二十萬貫,但我也不讓他舒服是因為我要讓他知道他的命是掌握在誰的手里的。”
小宋說到這,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就是那種,他可能活也可能死,但只有當這件事擺在我面前時,他身上的兩種可能才會坍縮到一個可能上,我們稱這種現象為薛定諤的貓。”
佛寶奴:“???”
雖然有些東西佛寶奴聽不懂,什么薛定諤的什么貓,莫名其妙的東西,但之前關于權力的理解倒是讓佛寶奴學到了,這分明就是帝王心術……
“你要造反?”
小宋一把捏住她的臉:“話不可以亂說,造反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啊。”
佛寶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說道:“那你這般處置,不擔心更多人效仿嗎?”
“你還是沒明白。”小宋拍了拍身邊的凳子:“來,坐這。”
佛寶奴哪里不知道這狗東西要干什么,她怎么可能上當,所以連忙往后退了退,拉出一條清晰的楚河漢界。
“你這人……”小宋搖頭道嘆氣:“昨天你……”
“不許說!”佛寶奴捂住耳朵:“不許說不許說!”
“好好好,不說。”小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換做是你,你還會不會去明目張膽的搞錢了?”
“大概是不會了,我不喜歡把命交到人家手中。”
“聰明人都不喜歡。”小宋打了個響指:“我手底下可沒有蠢貨。其實貪污也好、挪用也好,這種情況都極好查,因為我手上有審計團隊。但問題是以后行賄卻是不好管控,只能靠一個途徑。”
“什么途徑?”
“實名舉報,也便是說有一個專門的部門受理這等的舉報,獨立于所有部門之上,專門用來查辦民告官。”
“可……若是這個部門欺上瞞下呢?”
“那你忘了我的考核機制了么?”小宋哈哈哈大笑:“不管是各地衙門、六部還是九寺,這個特別的部門會從中抽調那些有名的愣頭青、刺兒頭、不食煙火的那種,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