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你也好好想想這些問題,你給的權太多了,你放心不見得別家放心。你既給他一州之治又給他百萬兵權,這得多嚇人。”
有些話宋北云不好說,但趙性的耶律大哥說出來就沒有問題了,因為耶律大哥是名正言順的大遼皇帝,地位跟趙性持平,年紀比他還大了幾個月,說教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行了,你們就不要討論這個了。”小宋把繪圖的鉛筆夾在耳朵上站起身來:“地圖都看的明白吧?我現在給你們講解一下,不然到時候你們都不知道將領意圖。”
這里涉及到幾個大縱深理論和散點防御體系,這是全新的戰法,兩國皇帝都沒有接觸過,特別是大縱深的理論,這種全攻全守的方式看著很懸,但聽了人一解釋反倒是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遼國也是騎兵,遼國的騎兵并不比草原的差在哪里,唯一的區別就是草原的騎兵數量占優勢,但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硬拼顯然就不再合理了,這會浪費只能打陣地戰的短腿宋軍的強大火力輸出。
所以這次兩國聯軍會進行一次協同作戰,前方由宋軍打頭陣,牽制住草原的主力部隊,以強大的火力壓制住對方的行進路線,搶占有利的戰機。
而遼國騎兵就趁機穿插到敵人后方,以滋擾的方式不斷襲擊對方的補給線和零散落單的草原部隊。
只要有追兵就一路往北走,在這走走停停的空檔,宋軍也會把握好機會一路北上,全程穩扎穩打的壓著草原,打到冬日來臨,只要冬日一來便是草原投降的時間。
佛寶奴問他如果草原不投降呢?小宋笑而不語,只是在烏蘭巴托那一片地方戳了戳。
佛寶奴恍然大悟,輕輕點頭。
“什么什么,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朕怎么這么迷糊呢?”趙性吵嚷著說道:“說啊,你們倒是說啊。”
趙性不想佛寶奴,他可是一丁點軍事才能都沒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地圖標準線腦殼都是大的,佛寶奴懂了他卻一點都沒能明白。
“是這樣的,這一次我們并非亡國滅種之戰,而是一場打散草原凝聚力的戰爭。草原的金帳之內有七八個比較大的貴族,最大的一支就是現在的大汗,但在這個地方一直有個第二部族,我們只要打去那個地方,草原必降。”
“嗯。”佛寶奴點頭道:“金帳大汗無論如何也不想見到后院失火,不管此處的孛兒只斤贏了敗了還是反了,草原就廢了。”
“為何贏了也廢了?這不就是說……”趙性撓著臉:“那地方就是草原的禁區?”
“可以這么說。”小宋背著手來回走動起來:“本來這兩個大貴族就相差不多,如果孛兒只斤贏了,他們的威望就會高于現在的大漢,而若是輸了,草原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大后方,而若是反了……嘿嘿。”
“你知道的還真多。”
“我早就跟你說過吧,商路的開拓遠遠不止錢那么簡單。”小宋瞟了一眼佛寶奴:“對此,我其實也沒有什么更高明的看法,只不過就事論事的把當前草原面臨的問題提出來。冬天他們可比我們難過許多。”
“那之后呢?打贏之后呢。”佛寶奴追問道:“草原的人就如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