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很快又動了起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光線越來越弱,大軍行進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因為事情的耽誤,他們并沒有能如期抵達預定地點,只能在此扎營。
大規模行軍與小股部隊遷徙完全是兩個概念,三十萬人的隊伍,首尾連綿十多里,想要兼顧十分困難。
這地方距離居庸關已有三十多里,左側是河,右邊是高聳入云的峭壁。理論上這可不是個扎營的好地方,但事已至此卻也沒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吩咐人開始埋鍋造飯后,那個啥立刻命人上山戒備,五人值守一個火炬,徹夜不可斷絕,嚴防死守有人從山上突襲。
“王爺,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在帥帳中,那個啥手下大將憂心忡忡的說道:“如今軍心已是不穩,若是再來幾次,怕是……”
那個啥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他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現在卻連人家的影子都找不著,那幫人百日里不出面,一到晚上就像是陰間出來的惡鬼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那些人應是宋北云那個孽畜的手下。”
“王爺,恐怕并非那么簡單。昨夜的虎營可都是百戰精英,即便是對上皮室軍也是不相伯仲,再加上他們本便是索敵之責,可昨日卻……全軍覆沒。”
“嗯……”
那個啥也陷入了沉思,他之前一直是將那宋北云手下的人當做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從這兩日的遭遇看來,對手遠不是他想的那般。
那些人條理分明、分工明確,放冷槍、打埋伏,今日又是那一通爆……
一通爆?為何?
他仔細思考起白天的爆炸了,行軍打仗時所有的行為都應是有后手,那百日里的那行為只炸死了百余人,最多也便是延誤大軍一個時辰罷了,這后手是什么?
想到這里,他心中一陣不安,披著大氅走出帥帳來到外頭看著忙碌的士兵,好像一切都是正常不過的。
再抬頭看看山崖上那閃爍的火炬,他心中稍有安定。只是作為一個行軍打仗二十載的人,他真的想不到那一通炸到底是圖個什么?
而突然間,他腦子突然嗡了一聲,仿佛靈光一閃般,他想到了下午的爆炸究竟是為了什么。
那就是為了延誤大軍的行進,讓他們無法按時抵達前方開闊之地,只能在這個地方安營扎寨。
一個時辰,真的就是一個時辰!
只要再往前走一個時辰,大軍就能抵達開闊地安營扎寨,而一旦到了開闊地,那那些奇襲之兵就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值一提。
“壞了!”
那個啥暗道一聲不好,他連忙進帳想要命大軍摸黑往前趕路,可就在這時,他們側邊的峭壁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連綿不斷的聲響。
這些聲音由遠及近,接著就伴隨著雜物的碰撞聲還有山上士兵的驚呼聲,然后就見大大小小的石塊從上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