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使者到了,但宋北云已經回去了,他只是留了一封信給金國皇帝,信上說了什么沒人知道也沒人敢拆他的信。
作為死守北平的主帥,宋北云在北平城中就像是一個傳說,他沒有參加慶功宴也沒有拋頭露面,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就如這天上的雪一般。
許多人不知道他究竟在這里干了什么,但知道的人卻無一不感嘆這位宋國名士著實如傳聞一般,性情古怪、能力卓絕。
他就像一段傳說,他在這里唯一存在過的痕跡就是居庸關下,由遼國南院大王做主樹了一座他的雕像,雕像的底座之下刻著一行字為“前方北平城”,僅此而已。
而此刻宋北云本人,此刻已經在遼新都住了三天了,在這里沒人知道他是宋北云,他很輕松。而且妙言也會經常喬裝打扮出來陪他到處轉轉。
“要不要去看看趙橙?”
妙言趴在窗口看著雪,突然轉頭對宋北云說道:“算起來,她是福王爺的女兒,你們也算是沾親帶故的。”
“不想見。”
“見見吧。”妙言笑道:“如果她誠心悔改,我就想辦法賜死她,然后你把她帶回宋國,你師父不也老了么,兒女承歡有何不可?”
“你好大的官威啊,貴妃賜死皇后。”小宋笑了起來:“夠膽。”
“哈哈哈哈,我是妖妃嘛。”妙言袖子一甩:“去不去?我陪你去。”
“行吧,反正我聽你的就是了,反正這雪不停我也回不去長安。”
妙言回頭輕笑,而宋北云連忙解釋:“只是想回去看看兒子,沒別的意思……”
“你解釋什么啊,怕我吃醋?”
“嗯……”
“狗東西。”妙言嗤笑了起來:“走吧,先去吃一碗胡辣湯。”
兩人游蕩著來到城外最大的寺廟之中,這里的和尚都是宋國來的高僧,問他們為何會來這里,明面上的回答都是佛法無涯,布施千里。可要是細細追索起來會發現,這里的和尚基本都是因為被宋國的門票制和景區制給逼得難以忍受才來到遼國這塊圣地的。
說來倒是讓人笑出眼淚。
而軟禁趙橙的地方,就在這寺廟的后面,那里有一座專門給皇家清修的小廟,外頭有士兵把守,等閑人不得出入。
宋北云和妙言來到門口后,她卻不肯進去,只是轉身去到不遠處的廂房中休息去了。
“為啥不進去啊。”
“我怕她撕了我。”
看著窗口冒出的宋北云的腦袋,妙言笑了起來:“你去就是了,反正她撕不過你。而且你們嘛,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哦……”
宋北云應了一聲,轉身走入那間小廟,剛進去之后就覺得這里陰冷,倒也不是真的溫度低,而是那股撲面而來的孤寂,讓人心里頭發憷。
他在這里走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有人,但大茶壺中的茶水還溫熱,想來應該是沒燒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