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性頭一揚:“幾個意思?”
“有意思。”
“我知道,老子問你什么意思啊。”
小宋弓著背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頭人們的起哄,等他們的聲浪小了一些后,他轉過頭對趙性和晏殊說:“故意冒犯,必有其因。”
對,就是故意冒犯。
如果說最開始那黃巢的反詩是這花魁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倒也不是不行,畢竟大宋是自信的大宋,好幾年前就已經取消了這因言獲罪的名頭,區區一個黃巢或者說區區一個婊子還不能被大宋看在眼里的。
但這個龍蛋可就是實打實的冒犯了,為什么一個婊子能敢直接干這種事?
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個是想出名想瘋了,還有一個就是想見某個人。
這個人是誰?
小宋回頭看了趙性一眼,而趙性聽完他的敘述也豁然開朗:“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不過也不一定,也可能是為了我。”小宋輕輕瞇起眼睛:“因為他們可不一定確定你趙大官兒會來青樓,但貪財好色的宋北云想必卻是不會錯過這樣的事,特別是這幾日宋北云賦閑在家無所事事。”
“可用這法子?”
“不管是宋北云親自來了,還是被皇城司抓了。”小宋轉過身笑道:“她是不是都達成目的了?”
趙性恍然大悟,他輕輕拍著宋北云的肩膀:“你狗日的算的這么細干什么啊,這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啊!”
“沒法子嘛,狗命比較重要。”小宋嘆氣道:“你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要我這項上人頭。”
“狗頭。”趙性補充道。
“隨便你喜歡。”小宋伸了個懶腰:“怎么樣?你裝還是我裝?”
“朕還是不了,太容易被認出來。”
“所以說……”小宋哈哈一笑:“今日你強迫著我來,其實就是給你手底下兩個年度最佳員工發年終獎唄?”
小宋的話說的奇怪,但趙性卻是側過了頭,因為他的確是這樣打算的,宋北云和晏殊兩人這兩人這兩年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外頭形容這二人便是大宋的左膀右臂。
但他們太年輕,封賞不可太過隨意,晏殊已是代宰相,年后將入尚書省,宋北云更已是封疆大吏,雖是沒有明確品級但監備全國只有一個,再加上他是三品州雍州的最大長官,這不是正三品是什么?兩個狗東西年紀輕輕就快要位極人臣了,最后若是賞無可賞就出大問題了,于是趙性就想用這種法子來補償兩個人沒有得到了封賞。
的確,宋北云是要封侯了,但封侯是戰功而非政績,他的政績怎么樣天底下都看見的,軍政一把抓天底下就沒有比他干的更漂亮的。
還有晏殊,趙性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兩年越來越順,不管是施政也好、主持大局也好,就有一種游刃有余的感覺,這絕對不是說是他自己提升了多少,全靠這個代宰相在其中周旋,怎樣切割朋黨、怎樣劃分紅線,晏殊可謂是干的相當漂亮。
對于這樣的臣子,不賞不行的,那么花上個百萬貫安撫一下重臣的心思,有毛病么?
“老趙啊,帝王術越來越精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