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軍政兩部的折子都遞賞給了趙性,但趙性卻只是給遷徙人口的事做了個批復,說是量力而行。而對定國公的“論文”說是要再核算核算。
下朝之后,定國公走路都帶風,走上前個人便會跟他說你家女兒怎樣怎樣了不得,又走上前個人便說什么想讓小碗兒幫著給自家不成器的兒子找個差事干干。
以往的時候,都是定國公家的女兒什么什么,如今卻都成為了左家的千金如何如何。
雖然這樣的稱呼意思一樣,但語境卻完全不同了,畢竟那些人大部分人都是想托定國公給左柔轉個話,讓她幫點“小忙”之類的。
這也怪不得這幫朝臣,官制改革了,現在加塞行不通了,自家兒女有能耐還好說,若是草包的話,就算仗著家中的能耐把他們弄上去當了官,年底可就是要被御史臺給薅下來的,自己倒霉也就罷了,說不準還得連累家人。
這時神憎鬼厭的御使大夫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定國公身邊,他先是咳嗽了兩聲,然后瞄了一眼定國公后又咳嗽了兩聲。
“你有事便說,共事二十余年的人了。”定國公終究是耐不住了:“整這一出煩不煩?”
御使大夫訕笑起來,要放平時他才不屑跟這幫死丘八賠笑臉,但現在卻是不同了,只因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廢物兒子,真的是急死人了。
“家中犬子……書么不讀書,整日便是在外頭為非作歹,犬子自幼便跟著你家女兒后頭,口口聲聲姐姐姐姐的,天底下的也便是只有你家女兒能管的上他了。老夫……老夫想請小碗兒拉她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一把,他是當不得官了,這……”
“你就是想讓他跟小碗兒學經商唄,又覺得商人丟人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沒有。”御史大夫連連擺手:“怎會丟人呢,如今大宋可都是靠著工農商撐著,哪里丟人了……就是,他不太懂事。”
定國公別提多高興了,平日里這幫狗日的讀書人的鼻孔都快飛上天了,根本就不屑與武夫出身的打交道,而如今卻是這樣一副老狗模樣。
痛快!
定國公下巴揚起,嘴巴似乎都懶得張開,帶著嗡嗡的鼻音說道:“這事倒也好辦,不過你家兒子可能吃苦?小碗兒可兇的很。”
“能吃的能吃的,多謝定國公了。”
“小事小事。”定國公笑了起來:“有空來家中喝酒。”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