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么說來,你是騙了遼皇?”
“我什么時候騙過她?”宋北云攤開手:“我說過給她提供全套技術啊,但沒說提供全套產業鏈嘛。我不能讓宋滅遼也不能讓遼欺負宋,宋遼捆綁勢在必行,宋遼金三國最終是要整合的,只是這怎么整合是個問題,我現在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期待后續風云的輪轉,戰爭絕對是下下策,因為它們曾經是一個國家,未來仍將是一個國家。用武力征服帶來的后遺癥太大了,雖然短線看起來武力征服最為簡單,但若是放長遠來看,誰主動挑起內戰誰就是民族的國家的罪人,這一點不容置疑,會被釘死在中華民族恥辱柱上的。我宋北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一點,我要臉我后世子孫也要臉。”
玉生背著手臉色嚴肅,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似乎在暢想有朝一日日出東方之境與日落西山之境皆為王道樂土。
“若是成了,你便是神仙了。”他突然笑著對宋北云說:“胸中之意浩瀚如江海。”
“成神不成神不重要的,不能錯過大一統、不能錯過大海、不能錯過工業體系改革,否則終究有人會快上一步。但我也知道,這就是革命,革命總歸是要流血犧牲的,那不管是壯烈冤屈,這血都是要流的,而即便是如此怕死的我,其實都做好了為這件事流血的準備,在以前我想不明白,而如今我想明白了,既然老天爺給了我這么一次機會,那我就試試所有人都沒走過的路好了,至少現在看起來還不錯。”
宋北云很少會解釋這么許多,但畢竟面對的是玉生哥,他可能聽不懂,但他一定會支持自己。雖然有些話宋北云不好說,但中國絕對不可以變成歐洲那個卵樣子,曾經他可是德棍的天敵,那些人整天就嗶嗶賴賴著說如果沒有美國、沒有俄國,德國就是霸主。這是多蠢的人才能說出來的惡心話,自稱一個爹都要看人家臉色的國家,那是得多么窩囊。在沒有人口紅利、沒有縱深的前提下,單靠賭國運,任何所謂霸主都是一句笑話。
還有不少人主張說什么融合就是要血跡斑斑,宋北云那會總會勸勸他們多讀書,血跡斑斑的融合最終都會導致難以愈合的傷口,不然自古圣賢三千年,腦子都不如這幫德棍聰明嗎?他們玩命的嘗試著可以使用的一切辦法促成融合,就被這些嘴上是都是日耳曼、心里想著普魯士的雜種一句話給否了,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的確,宋北云不否認自一千四百八十年之后,這片土地的確是遭受了太多的屈辱,屈辱到公元兩千年之后仍然有人的膝蓋是軟的,站不起來的。他們拒絕一切這片土地這個國家本應該享受的榮光,非要將他人的東西套用在這個地方,好像不用點外國人的道理他們就不會說話了一樣,即便是三星堆挖點什么出來,他們都非要扯上古埃及人、古瑪雅人,偏偏不認可自家文明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極端優秀和先進的。
他娘的,瑪雅人一直到滅種之前都沒輪子呢。
雖然很多年里,這個文明走了許多彎路,但宋北云作為穿越者,他終于清楚了自己的定位,他并不是要去爭權奪利、也不需要帶領誰稱王稱霸,他只要將可能會走的彎路給掰回來,剩下的就是那些永爍星空之人登上歷史舞臺了。他不用做太多,自然有優秀的人去做。日出之境,豈是蠻荒之地可能比擬?
對著玉生發泄了一通,這段時間積壓的怨氣也稍稍泄了一些,心情自然就燦爛了起來。
“行了,說了許多廢話。”宋北云拍了拍沉重的炮管子:“走吧,展銷會恰好恰的去。”
玉生伸手拍了拍宋北云的頭,笑著隨著他一起走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