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刺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北云,他這遠在千里之外,居然還能料事如神?難怪就連老師都說此人非凡人也,這就是個看上去年輕但老奸巨猾的狐貍。
“正常的,舊庶成新貴,自然要開始維護自己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宋北云不屑的一笑:“而那些地方上的士族本就已經被新政給壓得喘不過氣了,如今更是聯合新貴一起開始玩這一套。不新鮮了。”
“那宋大人有何好法子?”
“改革嘛。”宋北云云淡風輕的說道:“哪能沒人犧牲呢。”
這一句話出口,荀刺史臉色大變:“宋大人……這等話您與我說,是不是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到時不光要對你說,我還要對天下說。只要我宋北云活一天,氏族復辟就不可能!”宋北云眼睛一瞪:“我手中的牌不多了,但每一張都是王牌。”
“那……”
小宋手一晃:“這個保密。”
恐怕王安石也是這樣失敗的吧,最開始能夠推行是因為有人覺得不過是小打小鬧,可當那些人的基本盤被動了之后,他們才知道疼了,這一疼就開始掙扎了,王安石沒有面對這種掙扎的經驗也沒有魄力。
當然,更主要的是王安石手中沒有槍。
槍桿子底下才能出政權,這是宋北云終極偶像說的,他對此奉為圭臬。
如今軍權在手,這他娘的就是大宋的脊梁,什么新貴士族,來嘛,大不了碰一碰。
別人可能很焦急,但軍權在手的宋北云絲毫不慌,后頭還有皇權之光加持,那些土雞瓦狗的,不過爾爾。
“荀刺史,明日我就返回長安了。這里的政務,還請多多擔待。”
“宋大人客氣了,下官分內之事。”荀刺史還是很客氣的:“等回長安,我再登門拜訪宋大人。”
金陵怎么樣,宋北云不管,長安也不怎么受影響。該練兵練兵、該調度調度,現在接管延安府之后,長安能夠施展的地方更大了,甚至于長安現在的實際控制區域已經到了好水川。
也就是那個在宋北云所知道的歷史中,西夏將北宋打得沒脾氣的好水川。
以好水川為界,如今西夏已有五分之一的實際控制權都落在了大宋的手中了。
這就是為什么朝堂上那幫當兵出身的人那么激動的道理了,這可是實際控制權啊!方圓一千里的江山啊!
雖然之前草原也割了地,但相比較而言,那個不毛之地怎能和好水川之地相提并論?
而現在的西夏能干的就是啞巴吃黃連,只能等平叛之后才能夠與大宋洽談,但他們究竟能不能平叛,這件事可是有待商榷的。
等到宋北云回到長安之后,他當然要從監備府中搬出去,雖然沒人讓他搬,但這種事嘛,還是要干的。
走入長安縣衙中,原本的縣令就侯在門口,看見他來到之后,立刻走上去噓寒問暖。
“宋大人,來來來,里頭歇息。下官已為您備好了暖炭,喝些熱茶。”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宋北云笑著擺手道:“我如今不過是個貶官之人,不是什么監備了。虞大人才是大人,恭喜高升。”
“宋大人,您這般可是讓下官委屈了,這長安只能有一位宋大人,除了您我們可不認別人。”
“胡說八道!朝廷要是派人來了,你們也不認?成何體統!”宋北云眉頭一皺,劈頭蓋臉的就罵道:“怎么?長安是大宋的還是我宋北云的?你們啊,真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