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席精彩咯。”
果不其然,晚上宴席時,宋北云是以晏殊副官身份加入的,同行的還有明面上的夏竦,夏竦這次來基本上也就是打個醬油,畢竟宋北云在這里,他的作用也就是在明面上當個吉祥物。
三人赴宴時,倒是好大一桌子,晏殊他們三人被安排在了上座,剩下的世家代表則是依次而坐。
在席間時,晏殊么倒是柔和的很,但下頭的人卻是刀光劍影互相開始過起了招。
“我張家愿支持朝廷,只是晏大人,我是有些擔憂啊……”
晏殊掃了宋北云一眼,面露笑容的說道:“但說無妨。”
“擔憂其中有人作梗,這有些人面上寬厚心似豺狼,聽聞朝中要改革,連夜便將家產轉去了遼國。”
旁邊的宋北云一聽就噗嗤一聲樂了出來,而他這一樂,立刻就有人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但宋北云絕對不會說在大宋進行改革之后,遼國立刻也會來上一場幾乎一模一樣的體制改革,相比較大宋來說,指望佛寶奴會更加善良那還不如指望她明天突然宣布讓位給太子來的實在。
這幫把財富轉移到遼國的,也不知道腦子里都是想著些什么……在大宋還能給剩下點,去了遼國,那可就對不起了。
“此番改革,是為我大宋千秋百代,即便是皇家地產也將要收歸國有。若是轉移資產,我覺得大可不必,若是遭人發現了恐怕是要有牢獄之災的。”
晏殊的話說的客氣,但旁邊宋北云的眼神卻開始狼顧鷹視,視線從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被他看著的人渾身都覺得不自在,甚至有了畏懼感,壓迫十足。
而那被張家賣掉的人此刻突然主動說道:“晏大人可莫要聽那些閑言碎語,我們此番都是支持新政的,哪里會做出那些事情來。”
“不對吧?黃公子,前些日子我見你家諸多商鋪都開始專賣了出去,便是連地產都開始換做了金條子,這是何故啊?”
又是一家的人開口落井下石起來,而這黃家公子一下子臉就漲得通紅,他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莫要血口噴人。”一邊不住的打量起晏殊和宋北云。
當發現宋北云的眼睛盯著他的時候,他渾身都開始哆嗦了起來,也不顧了顏面,立刻起身跪在了他的面前:“宋……晏大人,這分明就是血口噴人,可千萬不可聽信了小人之言。”
晏殊輕輕抬起頭:“唉,起來起來。本官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你們怕是有些許誤會,這新政并非是讓你們交出家產。”
在場的人一聽,立刻全部側過頭看向了晏殊,而晏殊看了一眼夏竦,夏竦點頭道:“是這般。新政并非巧取豪奪,田地收歸國有也并非是諸位想的那般,朝廷會給出一定的金額補償諸位,諸位的家產還是諸位的。后朝廷還會給出各項優惠政策鼓勵大家開辦實業,工坊也會提供相應的技術給諸位。”
不是直接奪產?而且還給技術給政策?
那還反抗什么嘛,看看江西徐家那盆滿缽滿的樣子,這年頭誰不想象他家那樣躺在床上撈錢?何苦非要苦哈哈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折騰點散碎銀兩?
這么一說,不少人的心都放下了,就連馮家都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奪產啊……
“但考慮到諸位家中地產龐大,朝廷如今正在籌備基建,戶部錢糧也不算多,所以補償可能會暫緩落實或以稅補款。諸位意下如何?”
嗨,只要不是奪產,朝廷說什么就是什么唄,還能執拗過拿著刀槍的不成?而且若是真的有政策能夠扶持他們開辦工廠什么的,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但不少人轉念一想,為何江城前些日子突然被殺那么些人?這里頭難道沒有蹊蹺?
于是乎有人便斗膽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相對是比較敏感的,因為這里頭涉及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但問題是如果不問明白,他們也沒法子跟家里交代。
“這件事啊。”旁邊的宋北云突然開口笑道:“那是兩碼事,他們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串通謀反罷了。此與新政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