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天時,另外一個坐在那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終于說話了:“王媽媽,那位小少爺,你可看出有何不妥之處?”
“這……奴家倒是沒看出來什么端倪,比紈绔還紈绔,姿態也是囂張跋扈的。就是好像……”
見老鴇吞吞吐吐,那陰沉的男人眉頭一皺:“好像什么?”
“好像不能人道啊。”
“哈哈哈哈……”
聞言,屋中的幾人都笑了出來,一個不能人道的人逛青樓,那可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了。
不過笑完之后,他們倒是商討了起來,那個陰沉男人率先說道:“不管如何,明日蒲兄也要與這位少爺接洽一番。”
“為何?”
蒲姓男子揮手屏退那老鴇之后,壓低聲音問道。
陰沉男人沉吟片刻后說道:“你如今雖貴為五品知縣,但究竟是根基尚淺。總歸是要攀附一番的。這宋少保雖看上去并無實職,但他卻是得官家厚愛,權傾朝野。即便是如今鋃鐺入獄卻也只是奪了官職,可爵位和少保之職你可聽聞被人奪了?”
蒲縣令一拍大腿,驚呼道:“賢弟可是提點于我了。”
“所以明日蒲兄去與這位少爺接洽一番瞧瞧,若他真的是宋少保的人,趁機便拉攏過來,以他搭上宋少保,這樣以后蒲兄便可高枕無憂了。”
“那又該如何拉攏呢,給錢?”
“哈哈哈哈,蒲兄啊。你這縣令啊,白當了。”那個陰沉男子笑著打趣道:“你還能比宋少保有錢不成?”
“那怎么可能,早就傳聞那新三司就是宋少保的囊中物,別的不說就光說那屯田司,我可是聽聞了這幾年屯田司在外頭可被人稱為吞天司,不知吞下了幾多油水。說是富可敵國都不為過,而且還有那礦司,天下礦山都要經他們一道手,這里頭的油水豈是你我能想象。”
“所以嘛。”那陰沉男子嘿嘿一笑,笑容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宋北云此刻正在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錢,這是他攢了三年的零花錢,現在一晚上就去了三分之一。這回去必須得要戶部報銷,這不報銷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不過這錢花的還是很有意義的,反正人設是立起來了,三天內肯定會有人找上門來,至于是什么人他不管,反正在這個點上,誰冒頭誰吃癟。
倒不是說在這個小地方能干出什么大事業,主要是老丁和他這一趟出來絕對是不可能空手回去的,典型高低死活是要抓幾個的,不立威的話,等到冬天到來時,恐怕是真的要亂套了。
至于抓什么樣的人,自然是要抓這種富庶之地的典型,抓那種窮鄉僻壤的沒卵意思,雖說蒼蠅老虎都要打,但現在主要還是先來一場武松打虎比較吸引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