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腰上掛著兵符!
主家仔細的在記憶中搜索這紫玉兵符是個什么等級,可找了半天只能找到個黑玉虎符的記憶,但若是按大宋的官階來看,只有二品以上或皇帝御批者方能穿戴紫色朝服。
若是這樣說來,天下符合他這個年紀卻能身掛紫印的人,不過三人。一個是朝中代尚書宰相晏殊晏同叔、一個是南京十二路軍總制虎威將軍楊文廣,還有一個便是……當朝太子少保、長安監備宋北云。
主家當時心中就是一哆嗦,他上下打量了對面的宋北云一眼,看他的氣質應是個讀書人,沒有行伍之間的粗蠻。但他雖然笑著眼中卻透著一股子戾氣,跟文質彬彬絲毫扯不上關系。
那么聽聞晏同叔是個翩翩玉公子,溫潤如三月之雨,那眼神斷然不會是這般樣子。
這樣一來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那主家的腦中閃過那個名字之后,手中的筷子當場就沒能把持住,丁零當啷的便順著桌子落到了地上。
但此刻他卻不能表示出來,仍然得佯裝著鎮定,只是再怎么偽裝,顫抖的腿是掩蓋不住的,等他回過神來再開口時,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
“公……公子,您那尋親之事,莫要捉急。畢竟已是二十余年前之事了,滄海桑田之中不少人已是遷出了這里,這些人縣志之中并無記載,但這四鄰之內多有親眷,我這就張羅人去幫公子從族譜中查了去。”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宋北云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一邊起身賠笑一邊以茶代酒:“我這區區路人,怎好意思如此麻煩。”
“別別別別……”那主家連忙起身卻是沒能一次成功,第三次時才站了起來,連忙推辭道:“公子可是不知,我這縣中最是好客,急客之所急、想客之所想,當為分內之事。”
“那可多多勞煩了。”宋北云笑著將一個玉扳指按在了桌上:“小生無以為報,這個藍田玉扳指便當做謝禮,還望莫推辭。”
“這……那……這這這……”
主家哪里敢接這宋北云的禮物,可剛要推辭時卻見面前那人眼珠子一劃,視線從他喉頭上這么一過,一股子寒意頓從心底涌起,于是再不敢推辭,只是起身僵笑道:“那我便厚顏收了公子的禮物了。”
“此是最好。”
送走這名揚海內的瘟神,這人立刻將縣中其他大戶的家長喊到了自家之中,幾人往那一坐,雖然還什么都沒講,但氣氛卻是凝重。
“兄弟幾個,你我雖是已分家,但終歸都是一家之中分出的兄弟。此番莫要怪哥哥沒提醒你們。”那主家端坐在位置上,從袖子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扳指:“老五,你最是擅長鑒寶。來,看看。”
他那五弟弟接過扳指對著燈看了許久,口里嘖嘖有聲:“哥哥,這東西從哪里弄來的?”
“先別問,你就先說。”